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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嗯。&rdo;顾湘轻声嘱咐，&ldo;别掉了。&rdo;

男人戴好耳机。

浩浩荡荡的长队终于快排到他们，顾湘跟着往前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ldo;那个‐‐&rdo;

&ldo;嗯？&rdo;

&ldo;您是解放军叔叔，态度要端正一点。&rdo;

陆焱：？

他低头看自己，虽然便装，但多年当兵的气质浸透骨子里，刚才睡都是挺着腰杆睡的，绝对没有不端正。

顾湘说，&ldo;我是说精神上，你认真一点。&rdo;

陆焱：……

小丫头这是什么要求？

人各自都有喜好，他莫得艺术细胞，也不喜欢壁画塑像，可是‐‐

&ldo;嗯，听你的。&rdo;陆焱还是俯下身，嗓音低沉。

那副样子，像极宠爱小妻子的丈夫。

顾湘脸一红，还想说什么，前面人已经往里进，她赶紧从包包里掏出速写本和一支针管笔，态度十分虔诚。

陆焱看得有趣，伸手，将小姑娘肩膀上的双肩包扯下。人潮拥挤，嘈杂，顾湘瞄他一眼，陆焱下巴指指她的本子，示意让她好好画。

&ldo;谢谢。&rdo;

耳机里沙沙的讲解声，游客议论声混乱，可是她的声音，轻柔温暖，如此清晰。

陆焱弯唇，只觉得壁画好不好看，其实一点不重要。

陆焱的不耐只持续了二十分钟，在他们进入藏经洞后，他便听得极认真，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16窟光线昏沉，空气中涌动着幽幽凉意，弥漫着沙尘积淀的厚重感，墙壁斑驳陈旧，能看见北侧藏经洞的小封门，壁画佛像已褪色，黑斑明显，如覆盖层黑沙。

女讲解员的声音清晰得传到游客耳中，

&ldo;当年王圆箓王道士无意中发现藏经洞，打开后发现满是文书、文物佛像，就这样，在风沙中沉睡九百年的藏经洞呈现人世……&rdo;

&ldo;多次求助清政府不被重视，为修缮莫高窟，以极低廉价格将文物卖给英国斯坦因……掠走一万多件…&rdo;

&ldo;法国人伯希和从藏经洞中拣选精品，再次掠走约5000件……&rdo;

&ldo;美国人华尔纳用特制的化学胶液，最终粘揭盗走莫高窟壁画26块。&rdo;

……

解说员重复很多次，熟练而流畅，但是语气仍掩盖不住惋惜，失去瑰宝的沉重，无奈。

游客们也是如此，大家出奇得安静肃穆，神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