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夜间八点。
唐瑾家里灯火通明。
那盏十五瓦的白炽灯在八十年代乡下的夜间格外显眼。
这盏灯平时夏初然很少用的,费电,每亮一分一秒都是钱在往外流。
今天,她抱着女儿坐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唐瑾。
二狗家的媳妇也在,抱着他家的儿子。
还有几个妇女,见这边亮着光,过来趁光做针线。
女儿唐糖红润的脸蛋上睡眼朦胧,几乎要睁不开。
夏初然见状,悄悄抱起,想将她抱回屋里,放在床上睡觉。
这一动,唐糖立刻惊醒了,明白了她的意图,立刻争气起来,带着口腔。
“麻麻,我要粑粑。”
“爸爸,没有,我睡不着。”
看着女儿眼中噙泪,夏初然心中也十分难受,只得作罢,仍将女儿搂在怀中。
唐糖这才安静下来。
夏初然向外边看去,为其地面有一丝动静。
心不由提得更紧了,这唐瑾去了半天了还不回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啊!
她心中祈祷。
二狗媳妇余花紧紧抱住她那未满月的儿子,眼巴巴的望着远处,简直像望夫石一样。
她家二狗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孙有才死了,二狗肯定得去抵命,那她孤儿寡母可怎么办。
更难得的是,二狗跟着唐瑾做生意,刚赚到一点钱,吃上了肉,日子刚要有好转,竟然摊上了这倒霉事。
她又恨又悔。
恨二狗为何这么冲动,悔她没有拉住二狗。
看着怀中的儿子,她简直有了想死的冲动。
旁边几个做针线的妇女,平时大大咧咧的,都是快嘴巴,搁平时早就东拉西扯起来。
只是这会借着人家的光,哪好意思当面编排。
隔壁的王彩凤和唐富贵看着明亮的唐瑾家门口,忍不住幸灾乐祸。
“这二流子唐瑾,我早知道他不是好人。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回心转意。这下好了,打死人了吧,让你吃一辈子牢饭!”
一想到这些天唐瑾一家上下,天天吃着带膘的肥肉,想着那流油的样子,她心中就痛快不已。
让你吃,这下进去吃牢饭吧。
让你家的唐糖竟然比我家的二丫还白肥胖了,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