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誓发出,并不意味着秘密永远守得住,就像纸包不住火那样。
锦言亦只是尽量能帮则帮,平静地问她:&ldo;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rdo;
现如今惟有弄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才有一线希望。
暖酥趴在榻上,听不懂姑姑在说些什么,复又细细咀嚼了一遍姑姑方才说的话,懵然不可思议说道:&ldo;你是说……我肚子里有孩子了!&rdo;
不知是欣喜亦或惊怕,她的声音竟微微发抖。
&ldo;嗯。&rdo;与之相反,锦言姑姑目光哀哀,都快为她操心死了,她居然还笑得出。
怀有身孕这么天大的事,她怎能当作儿戏。
&ldo;我要见皇后娘娘!&rdo;不知她打了什么鬼主意。
自然是有什么万不可见的理由,锦言尽最大力气帮她便是。
&ldo;娘娘,请为奴婢作主。&rdo;暖酥忍着臀部的伤,双膝齐齐跪在皇后娘娘面前,脸色苍白若纸花,雨水一滴便可崩掉,脆弱不堪一击。
没惩罚她就已经不错了,还奢望什么作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ldo;哦?你想本宫为你做什么主?&rdo;皇后愿闻其详,镇定若山,就她事最多。
&ldo;奴婢……奴婢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rdo;暖酥坦白,急得热眼泪冒出眼眶。
&ldo;你!&rdo;皇后气得噎声,不知拿她如何是好,竟在她的眼皮底下与太子发生不纯关系,问清楚才行定夺:&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那日驸马府,娘娘让奴婢陪在太子身边,殿下喝醉了,所以就……&rdo;暖酥泣不成声,不愿往下细说。
归根结底是皇后的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应该替她做主。皇后深明大义,不讨厌她,更加不讨厌儿孙满堂,高兴托她宛然起身,命人:&ldo;锦言好生伺候着暖儿,本宫去去东宫就回。&rdo;
暖酥恭送皇后娘娘华丽离去,乌黑的双眼闪过复杂色彩,捂住肚子的手因兴奋紧了几分。
皇后的金凤撵抵达东宫,赵桓出来相迎接:&ldo;母后驾到,儿臣有失远迎!&rdo;
皇后婉转其词,先与他聊聊日常,不要急切入正题,慈祥微笑:&ldo;桓儿,近日过的可还好?&rdo;
前几日,他与朱琏大吵一架,只因他脖子处有条说不清道不明的抓痕,死揪着他不放。
赵桓佯装没事人,搀扶着皇后坐下:&ldo;劳母后挂念,儿臣近日一切安好。&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皇后回握他的手,笑容明朗。掩不住兴奋,&ldo;母后今日来便是要告诉桓儿一个天大好消息。&rdo;
赵桓好奇问:&ldo;什么天大好消息?&rdo;
于他而言天大好消息,莫过于父皇下位,他当上皇帝,整个世间全是他的。
&ldo;暖酥怀了你的孩子!&rdo;
话音落地,躲在屏风后的太子妃变了脸色,扶着朱红色柱子撑住身子,不至于倒下。赵桓亦变了脸色,惊讶那时太医不是说过暖酥此生再无生育能力吗?怎么回事?
皇后笑他:&ldo;高兴傻了吧,自己做过的事忘了不成?暖酥都与母后说了,还让母后替做主呢。&rdo;
难怪他脖子上莫名其妙有条抓痕,原来那夜是他喝醉了糊里糊涂与她在一起了。
且不说她为何能够怀孕,有时便是从神医口中的话也未必可信,赵桓否认不得,冁然而笑:&ldo;儿臣一切听由母后安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