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然刚怀孕那会儿,有天问秦悦:“你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
秦悦狼爪往她胸前一伸,贱兮兮地答:“胸变大了,摸着更有感觉了……”
那时他天天盼着头几个月快点过去,因为苏然然作为一个生物学的专家,明确地告诉过他:4个月后可行房事。
可月份大了,苏然然的腿开始浮肿,肚子压的直不起腰,可把秦悦给心疼坏了,每晚给她热敷时都忍不住念叨:“亏!太亏了,早知道这么辛苦就不生了。”
苏然然倒是无所谓,她早就清楚怀孕后会对母体带来什么变化,所以全都淡然地接受。到了预产期,她评估了自己的体质和指标适合顺产,就坚持等到发作后自然生产。
谁知,阵痛持续得比她想象的要长,即使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还是疼得直冒泪花,急得秦悦在病房攥着她的手大喊:“媳妇儿,咱们不生了!不生了!”
苏然然满头的虚汗,实在翻不出白眼,“你倒是把他给塞回去啊!”
最后,秦悦抱着怀里丑丑的儿子,点着他的脑袋数落,“都怪你,害我老婆吃那么多苦!”
怀里的婴儿撑着皱巴巴的眼皮,小嘴儿一撇,“哇”地哭出声……
苏然然累得快要虚脱,只懒懒瞥去一眼,随即觉得失望:“长得不像你……”
秦悦把圆嘟嘟的小团子搁在两人中间,看他的小肉手在空中一抓一抓,黑溜溜的眼珠懵懂地瞅着天花板……这时才意识到,这是他和苏然然的儿子,是因他们而降临的生命……
这感觉说不出的奇妙,鼻子一阵阵发酸,胸口却被喜悦撑得发胀,于是在苏然然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柔声说:“是你辛苦生的,当然应该像你!”
秦知然就是在这么爹不疼娘不爱的处境下出生的,可能就是因此而养成了日后和母亲一般冷淡的个性。
苏然然怀上第二个孩子纯属偶然。
秦知然长到一岁时,他爹实在憋得不行,在某晚把他甩给保姆,缠着苏然然折腾一整晚,谁知道后几次忘了做保护措施,居然一击即中……这次,苏然然也没想到自己会生出个妖孽。
秦思然从小就生得美,巴掌脸,俏弯眉,尤其是一双眼,眼尾斜斜向上勾着,水汪汪的眸子顾盼生辉,五官姿态活脱脱就是个小秦悦。
等她长到6,7岁时,从男同学到邻居男孩就没少为她打架,秦思然为此很是得意,总是在撩拨完以后,就躲在一边乐呵呵地观赏。这时,她那个学霸哥哥就会出场,板着脸、拎着领子把这小妖精给逮回家。
秦知然虽然只长她一岁,但是天生有种高冷的领导气质,不光秦思然怕他,其他同龄的男孩都不由自主对他有所敬畏。
秦知然和秦思然大概是全天下最不像的一对兄妹,不光是外貌,连个性也是南辕北辙,所以从小就很不对盘。
为此,苏然然可没少头疼,她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一对儿女能把她和秦悦的基因继承得这么泾渭分明,简直是生物学上的典型案例。
“妈妈,哥哥欺负我。”
这天,秦思然一进屋就抱住苏然然,仰着俏生生的小脸,眼眶泛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苏然然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其实心里再明白不过:就这个小妖精,谁能欺负的了她。
果然,秦知然后她一步进门,面无表情地把书包放下,“我只是告诉老师,她的作业都是别人帮忙做的,让老师罚她重做。不然,她不会长记性。”
秦思然扁着嘴,朝他飞去一个白眼,“是傅文清自愿帮我写的,他数学最好我才让他做,其他人想帮我还不乐意呢。你可是我哥哥,干嘛胳膊肘往外拐。”
秦知然走到她面前,一板一眼地数落:“该你做的事,就该自己完成,不然永远没法进步。”
“我把自己不擅长的事,交给擅长的人去做,又能让他感到快乐。这叫合理分配资源,你懂不懂。”秦思然继续振振有词。
刚从楼下下来的秦悦听明白了事情经过,忍不住拍掌大笑,想不到女儿这么有出息,已经会把爱慕者使唤得团团转了。
苏然然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蹲在秦思然身边,说:“哥哥是不该告你的状,但是你要明白,不能仗着自己的优势,就习惯去走捷径,明白吗?”
秦悦然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委屈地嘟着小嘴,尖下巴一磕一磕地点着头,苏然然看得心软,又招呼秦知然过来好好哄着妹妹上楼一起做功课。
秦知然不情不愿地走过来把妹妹的手一牵,秦思然也不理他,脸冲向另一边,任他拽着往楼上走。
这时,正好碰上在走廊玩耍的鲁智深,秦思然立即扬起明晃晃的笑脸,冲上去搂住它的脖子夸张大喊:“我好想你啊。”
鲁智深顿时红了脸,羞答答地缩着脖子,心里却美得不行。
秦知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连只猴子都不放过!”
苏然然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叹了口气,成天处理这一出出的,比查案子还累。
秦悦却满不在乎地从背后搂住她,“放心吧,我秦悦的孩子,以后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儿,根本用不着担心。“
苏然然转过身,指尖一下下戳着他的胸膛,“都怪你不够以身作则,整天就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