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走后失去庇护的我被父母报复般的管束着,一开始因为悲痛尚为离开而行尸走肉般的我除了痛苦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渐渐的我们的冲突已经完全占据了彼此间交流的全部。
我想离开这个已经对我毫无吸引力的家庭,虽然我知道这样做是大逆不道的。
我一个人徒劳的寻找着解决的方法。在爷爷还病重的时候我就写信给了远在萨摩藩求学的哥哥,因为从小到大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对于他我还没有产生对朝夕相处的父母那样的不信任与厌恶。
我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在写给他的信里渐渐的从刻意装作平静的叙述着苦闷的生活到后来越来越直白的表达自己想要和这个家族决断的心情,我甚至在通信中批评着父母对于天人越发嚣张而置身事外无所作为的态度,以前爷爷在的时候一直是积极希望将军可以采取果断的政策来遏制天人势力的进一步扩张的。
可是他似乎始终没有正面回应过。
无论是赞成还是反对。
当然也不存在告诫。
【7】
后来我知道了母亲也在一直和他通信,说了很多我忤逆和无可救药的行为。大概也希望他能作为兄长规劝我。
但是哥哥的信中始终没有出现和规劝或者斥责有关的句子。
甚至一如往常的,他从不对我的想法做出正面的回应。
他讲了很多游学途中的见闻,回忆了不少我小时候的事,其实现在想起来这也是他一种委婉的安抚吧。
什么如今的局势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这个国家真正需要的东西还不明朗。
被叛逆期和偏激的个性左右着的我根本不懂这些,我只是一味恼怒他没有给与我支持,没有站在我这边,站在所谓的正义的这边。
在我的眼里,父母压迫我的行为也许只是专横罢了,可是他们因为对于地位的眷恋而胆怯的舍弃正义,对于天人的嚣张行径装聋作哑,这就是不对的,甚至值得鄙夷了。
我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正确的事,我只是反对一切他们给与我的安排,因为他们在我眼里就是错的。
【8】
积蓄已久的矛盾在爷爷去世一个月后的晚宴上终于爆发了出来。
当母亲要求我出去和新婚约者派来的使者见面的时候,我的拒绝终于让她爆发了。
她警告我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员必须服从自己的命运。
都暂且不提她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政客巩固家族地位,在所谓命运这点上她真是大错特错。
虽然若干年后我自知自己的余生会在麻木和对死亡的期待中度过。
可是我的命运绝对不是嫁给一个对天人百般忍让的统治者的儿子。
这点我可以肯定。
我不会嫁给这个没有见过面的男人。
即使我和那个人的婚约已经作废了。
【9】
虽然只见过几面,甚至都没有好好的说过几句话,但是他和他家族的消息一直源源不断的传到我的耳朵里。
也许是父母默许我才能知道这些消息的。
他们肯定在他的爷爷自尽的时候就打算和这个家族一刀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