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玺岳鼻梁高?挺,眉宇之间流露着矜贵,他声音冷冽低哑,带着撩人的?蛊惑,恰好落在周鸢耳边,惹得周鸢的?耳廓痒痒的?:“小?鸢,我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我误会什么?”蓝色珊瑚礁begoon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垂垂的洒落在地面的瓷砖上?,许多看不清的细小尘埃分子在阳光下悄悄飞舞着,远处的树木层层叠叠稀疏有致的交错生长着,万事?万物充满了春天的生机。苏玺岳的话音刚落,周鸢就晃了晃他的胳膊,脸颊有些发烫:“这可是医院!”苏玺岳宽厚的手掌抚了抚周鸢挽着他的手背,轻笑道:“好,不说了,去看奶奶吧。”“哎呀,你们来了。”苏玺岳的奶奶住在单人病房,老太太最近的精神状态不错,他们进到病房的时候,老人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苏玺岳结婚的缘故,精气神儿比之前好了许多。苏玺岳的奶奶说话的功夫,周围布满皱纹的眼睛看着周鸢和?苏玺岳,两个人手挽着手,看起来?十分亲密,站在那?里任谁也觉得是一对璧人。苏玺岳的奶奶是什么人?活了快一辈子了,看人一看一个准,什么人和?什么人是什么关系,他们是真的好还是在她面前装的好,她一看便知。虽然她打心底里知道,自己带出来?的孙子不会在这种婚姻大事?上?作假糊弄她,但她还是得好好地观察一下他们究竟是不是真的有感情。现在苏玺岳的奶奶很满意,老太太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这精神状态看着一点也不像生病的人。苏玺岳也注意到了,最近奶奶的身体比之前稳定了许多。茶几上?洗好了新鲜的水果,周鸢和?苏玺岳并肩坐在沙发?上?。周鸢见到老太太,苏玺岳的奶奶长得很面善,即使生病,头发?也梳理的利利索索,做了一个她们这个年纪里的精致的发?型,或许是因为她今天要来?,所以苏玺岳的奶奶没有穿病号服,而是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宽松的旗袍,很衬老人家的气质。老太太一看就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周鸢心里的那?些紧张消散了许多。但周鸢仍然有些不可避免的拘谨,她恭恭敬敬的开口道:“奶奶,您好,我?是周鸢。”苏玺岳的奶奶见到周鸢高兴的不得了,笑着招呼手让周鸢坐到她身边:“来?,鸢鸢,坐的离我?近一点。”周鸢坐到苏玺岳的奶奶身边,老太太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在周鸢为数不多的印象里,上?了年纪的人手掌都很粗糙,手心里会有很多老茧,像一张带着粗糙边缘的硬纸壳,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们掌心粗粝的存在。但苏玺岳的奶奶手掌和?他们都不同?,老太太的掌心覆在周鸢的手背上?,掌心并不干燥粗糙,那?是一种和?年轻人肌肤不一样的温度和?触感,但又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她已经这么大年纪了。甚至如?果不是周鸢见到了苏玺岳的奶奶本?人,她都无法想象苏玺岳的奶奶的手居然看上?去这么年轻。看一个人保养的如?何,不止要看脸,从她的手也能窥见一二。苏玺岳奶奶的手掌保养得当,一看就是常年精心呵护,并且从来?没怎么做过?重活累活的样子。虽然瘦,但看着却不是病态的那?种瘦。周鸢能想象到,即使就算现在老太太生病了,也被照顾的很好。老太太越看周鸢越高兴,笑着问她:“鸢鸢,你和?阿岳是怎么认识的?”周鸢长得好看,眼眸大大的,皮肤又白?,这种长相很受长辈的喜欢。周鸢今天又穿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像邻家的女孩一样让人感到温暖亲切,周鸢露出了一个很讨人长辈喜欢的笑容,声音有点低,但老太太肯定能听见:“奶奶,我?是岳教?授的学生。”周鸢也没有说谎。虽然她和?苏玺岳最开始是因为周鸢遇到了无理的业主,苏玺岳好心帮忙解围。但如?果不是岳教?授,她和?苏玺岳也不会走上?相亲这条路。冥冥之中,好像一切自有命中注定般的安排和?际遇。“那?你读大学的时候就见过?阿岳?”老太太想了想,“你读书的那?几年,阿岳应该去你们学校找清澜。”岳清澜就是苏玺岳的母亲。“没有。”周鸢低着头,她读研那?时候只同?门说过?岳教?授的儿子多么帅气英俊,还真没见过?他本?人,“我?们是今年才认识的。”“奶奶。”苏玺岳坐在一边开口,“再问下去小鸢该害羞了。”周鸢感激地向苏玺岳投去目光。不是害羞,是再问下去该圆不过?来?了。毕竟周鸢真的不知道以苏玺岳奶奶的年纪,能不能理解他们这么快速的结婚。“好好好,我?不问了。”老太太笑着对苏玺岳说,“你之前一直不想结婚,不想恋爱,我?也是替你着急,好在终于遇到了你喜欢的人。”周鸢听着老太太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去和?老太太对视。他们结婚哪里是因为喜欢?苏玺岳的奶奶将周鸢的不好意思?看她理解成了小姑娘脸皮薄,害羞了。老太太给周鸢准备了一个很厚的红包,还有一个质地上?等的翡翠镯子。就算周鸢是翡翠的门外汉,也知道这只镯子从成色晶莹,有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冰质感,工艺浑然天成,一看就价值不菲。周鸢有些受宠若惊:“奶奶,这太贵重了。”见老太太一个劲儿的要给她,她偏着头去看苏玺岳,让苏玺岳赶紧帮忙劝一劝老太太,这么贵重的镯子,磕着碰着就不好了。老太太看周鸢和?苏玺岳小两口在她眼前就分不开似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你也别看阿岳,他也希望我?给你准备一份厚礼。”“长者赐,不敢辞。”苏玺岳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对周鸢说,“小鸢,你就收下吧。”周鸢只好收下了老太太给她准备的东西。周鸢来?看老太太,给她买的保健品、水果,和?一件老年人穿的针织衫,价格并不是很贵重。可老太太看到了还是高兴的不得了。老太太很喜欢练书法,病房的桌子上?还摆着墨水宣纸,只不过?生病之后力气和?精气神都没有以前好了,虽然练书法的工具放在那?,可她很久不动了。今天周鸢来?,她高兴的不得了,还拉着周鸢陪她一起写了几个字。老太太在周鸢的搀扶下走到桌子前:“鸢鸢,你陪我?这个老人家练书法,不会觉得无聊吧?”“怎么会?”周鸢笑着说:“奶奶,其实我?之前也学过?书法的。”周鸢说的是实话,她小时候不止学过?舞蹈,其他的各种兴趣班都上?过?一点,其中就有硬笔书法和?软笔书法。老太太拿出一副新的笔墨,让周鸢也陪着她写几个字。周鸢静下心,坐在凳子上?,坐姿端正,屏气凝神,微风从窗牖进入,吹拂着书桌一角没有被压住的纸张,午后慵懒的阳光落进屋内,落在周鸢的发?丝上?。乌黑的秀发?闪着金色的朦胧的光晕。周鸢写的书法很好看,结构规整,鸾翔凤翥,行云流水般,一副书法就写好了。“胸有成竹,落笔如?云烟。”老太太看着周鸢写的字,都说字如?其人,能从一个人的字看出她是一个怎样性格的人。苏玺岳站在一旁,深邃的眸光落在周鸢身上?。她写书法的时候很认真,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手中的纸笔之上?,纤细的手腕用最标准的姿势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写着。她的鼻子精致,睫毛卷翘,随着眨眼的动作不停的覆下淡淡的灰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