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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愿意跟个这样的疯子当妯娌。独生子就更不会看上莫灵芝了。长相要是能和莫家那俩兄弟似的，尽挑着爸妈好的长。莫三样和莫陈氏长得一般，莫砺锋和他死去的大哥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样貌。可莫灵芝呢？长得也就一般般。长相上不让人上心，家教还不好。谁愿意讨个这样的媳妇进门？在知道这些事情后，莫灵芝简直气疯了。她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觉得这都是江小满害的。如果不是江小满，这件事情能传出去？所以，莫灵芝撺掇着莫陈氏去城里，可不光是想要过好日子。更多的，是想要借着莫砺锋，在城里找一个对象结婚。以后自己就是城里人了，什么倒马桶打猪草的，都和她没关系了。莫陈氏沉默了。她也想去城里啊。可没有介绍信，他们去了就是盲流。又不认识路。到时候被遣送回来，还要面对大队部的那些人的刁难。莫陈氏可不想如此。“娘，你就听我一句劝！你们要是真的不想管，那才是顺了江小满的心意呢！你看看，你现在在这灶台前面做饭，累得手忙脚乱。江小满说不定在吃食堂呢！都不用自己做饭了，大鱼大肉的。”要不说莫灵芝了解莫陈氏呢。别的可能还不能引诱了莫陈氏。但提起这些，不怕莫陈氏不动心。母女俩都是如出一辙的好吃懒做。“这件事情……”莫陈氏果然动摇了。她是真的不想干这些活儿了。不光家里的要做，地里还要她去弄呢。莫三样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大爷。去了地里也就装模作样的弄一弄，剩下的都是莫陈氏的。莫陈氏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庞大的工作量？“我问问你爹去！”想到江小满在城里吃香喝辣，莫陈氏就更不乐意了。丢下大锅铲就要去找莫三样。可刚出去，莫三样就被大队部的人叫走了。母女俩担心，对视一眼赶忙跟上去。“谁给我打电话啊？”莫三样窝窝囊囊的跟在大队部的会计身边。现在是农忙的时候，村里的大队长什么的都在忙。大队部办公室只有会计还稍微有点空闲。等这阵子前面的工作做完，会计也要忙起来了。会计是当年留下的知青，娶了大队的姑娘。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我也不知道，听起来是位女同志。可能是你们家莫砺锋的同事吧。”会计是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对方指名要找莫三样。“同事？”莫三样沉思。能是什么事情呢？会是什么人呢？莫三样到了大队部办公室。刚好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会计上前接听后，就让莫三样上前来接听。“你是莫三样！”电话里的女人直接喊出了名字，“不要问我是谁，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儿子在市里的日子多好过？一家三口住在楼房，夫妻俩一个房间，孩子一个房间。房子大得很。你儿子的工资可多了，还有奖金。对了，你那个儿媳妇也赚了钱。怎么？他们没有跟你们说吗？”莫三样只是表现出来的窝囊，实际上心思毒得很。听见电话里这么说，也没上当。而是小声的说：“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不孝子现在都带着媳妇走了，我们两个老人家在村里得饿死。”这不光是要给对方表现出自己的软弱。也是为了防止被会计听到太多内容。莫砺锋和大队部的交易，就算莫三样没参与，只是看着这两方的互动，傻子都能看出来猫腻。电话那头的女生有些气急败坏。显然是知道莫三样性格的。至于为什么不叫莫陈氏。那也是因为太了解莫陈氏的本事了。脑子不多，心思却大得很。“总之你来不来吧。你真的舍得看到你儿媳妇都能过上好日子，你还要在乡下种田吧？莫砺锋不敢不养你们的，除非他不想要在自己的前程了。”那个声音最后留下这么一句，随后就挂了电话。打电话的人当然是林白露。她能想到的让一切回到原点的方法，就是把莫灵芝弄来。让江小满死在莫灵芝的手中！一张介绍信莫灵芝和莫陈氏赶到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莫三样挂了电话，又对在旁边处理工作的会计憨憨一笑，说：“电话挂了，我放这儿就行了吧？”会计没想那么多，点点头道：“对，你放在那里就行了。”随后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莫陈氏进门就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一家三口也没什么外地的亲朋，哪里来的电话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江小满和莫砺锋！“这个不孝子，我还以为他不记得乡下的爹娘了呢！”莫陈氏还带着一丝奢望。盼着莫砺锋可以继续寄钱回来。这段日子，她不能去公社的邮局取钱，也不能跟别人炫耀。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受。“闭嘴！”莫三样低着头，眼角的余光瞥向低头在一旁认真算账的会计。耷拉着的眼睛里闪动着精光。甩开莫陈氏的手，背对着会计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又提着烟杆，走到会计附近，问：“李会计，咱们村里今年的粮食多么？”李会计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还行吧。怎么？你要买米？你家工分……”李会计是个性子直的。要不是真有一些知识，又和媳妇感情好，大队的会计还真不会给他一个外来人当。“你家也没干什么事情，是没多少工分，得买米。”这么说了还不算，还要对着莫三样说教：“莫三叔，不是我这个当小辈的说你。那江小满走了，你们也不能不干活啊！地里都是草，还是别人帮着做的。你们这样整天糊弄下去，日子不好过，吃亏的还是你们自己。”当初莫陈氏和莫灵芝针对江小满母子，李会计也帮忙说过话。只是莫灵芝是个嘴上不把门的。红口白牙就说李会计和江小满怕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弄得他回去好一番解释。现在江小满都跟着莫砺锋走了，李会计那股子想要说教说教的心思又起来了。“你们做长辈的，总要当个榜样。要是以后元宝也学着你们这样，那怎么办？”莫三样在一旁应声。手却摸向了一旁的桌子。李会计见莫三样不反驳，更来劲儿了。什么父慈子孝，什么得做榜样，什么新社会要文明。就差没有指着莫三样的鼻子说他为老不尊了。李会计也是因为性格直。别人都觉得，莫家的事情是莫陈氏和莫灵芝不像样。可李会计就是觉得，作为一家之主的莫三样也有很大的责任。当然，他不一定能猜到这些都是莫三样在后面煽风点火，让莫陈氏去当先锋兵打前阵。只是用他认为的方式猜测这一家子的事情罢了。莫灵芝听到这话，那可就气不过了。凭什么啊？“江小满就没有一点错吗？她对我妈还不敬呢！”莫灵芝嚷嚷着，“再说了，这年头谁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当了我们莫家人，让她干点活儿，孝顺老人家，有错吗？”现在，莫三样也不拦着了。只是装模作样的呵斥了几句，又憨憨的笑着对李会计说：“我没教好孩子，我这就回去说她！”李会计说得好好的，被莫灵芝这么打断，也懒得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