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要走了?”
柳彦卿惊道,本以为此次来凉城能小住上几日。娘亲竟然现在就提离开。
上官无忧使了个眼色,守在边上的丫鬟和小斯全都退了出去。她静静的看了柳彦卿一会儿,
“彦儿你可知前日城主找我何事?”
柳彦卿疑惑,“?”
“这个!”
上官无忧也不多话,只见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块见方的璞玉,上面清晰的刻着一个篆体的‘凌肃’!样式虽简单的紧,但明眼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何物。
“娘!舅舅怎么将此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了?!”
柳彦卿不明白。娘手里拿的那个分明就是舅舅的官佩!
现在北疆早已乱成一团,沿途的小城,官员们早就人人自危。舅舅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将这个送与旁人!
上官无忧没有回话,她淡定的摸了摸那玉佩之上的字。眼底一片森然,
“彦儿,我们上官家的子孙并不是缩头缩脚的孬种!皇上现在病重,朝中能挑起重担的忠臣能有几个?两年前,皇子与皇长孙一齐失踪,宁王虽退居北疆,并未乘着陛下生病以下犯上。可他前脚刚走,后脚燕国便打了过来。这其中难道没有阴谋?!你舅舅思量许久,才决定将这个交予我。”
手心的玉佩被捏的滚烫,上官无忧冷冷一笑。前日若不与大哥见上一面,只怕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朝凤国南边的几座边城此刻已岌岌可危了。
想不到那右相章博山明面上笑脸盈盈,往日里与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相交甚好。即便是老爷见了他也说不出话来的一个人,竟然会做出通敌叛国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自己此番绕道走这凉城,正是为了手中之物而来。
凌肃,上官棠的二子,上官无忧的亲哥哥,从小便随母姓。虽生在将门,却有着一颗从文的心。好在天资聪颖,又肯学。无论上官老将军如何劝导,凌肃终是凭一己之力,当上了文官。
凌肃很疼自己妹妹,上官无忧嫁入柳府的第二年,凌肃便主动请缨,自愿跑来这人口少的可怜的北疆小城。
这么多年过去了,凌柳两家仍是相交甚笃。
近十年来,二哥虽然一直默默无闻,上官无忧自是知道他私底下为北疆之事出了多少力。
上官无忧敛了敛眼神,将那被握的滚烫的玉佩交到柳彦卿手中,脸色凝重,
“彦儿你好生收好了!你舅舅毕生心血全在此佩!若是哪一天遭遇不测,带这个去寻全案书库的掌事。”
“娘,你以为我会怕?”
有母若此,儿子又怎会退缩?!柳彦卿默默看着自家娘亲,自是知道爹娘的意思的。乱世之秋,手上多一份筹码总是好的。爹娘是这样想的吧?
可自己有其事贪身怕死之辈?区区一个作壁上观的宁王又怎么能让自己退缩?!
柳彦卿冷冷一笑,收了手里的玉佩,望着上官无忧的眼神越发的坚定执着起来。
静默半响,上官无忧才欣慰的笑道,
“好!好!果然跟你爹一样的硬脾气!彦儿,你已经长大了!娘都快不认识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郎是谁咯!”
上官无忧被他看得眼底一酸,忍不住伸手拍了拍那人白皙的手面。
“娘!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