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路,在寺庙的西边有着一个在显眼不过的坟墓,只是哪里没有墓碑,更像是最近才新添上去的,师叔告诉她这个就是她世界要求不要竖墓碑的意思。
李木兰呆怔的走了过去,然后缓缓的跪了下去,对于这个相等于母亲的人,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没有嚎啕的大哭声,也没有铺天盖地的朝着那坟墓扑过去。
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人,都以为她是看开了,所以只是淡淡的流着几滴泪。
但是此时她已然是泪流满面,哽咽不止,伤心的人不一定是那种伤到极致嚎啕大哭,而是无声凝噎,泪流满面,她咬牙哽咽,发出那种犹如刚刚受伤的小兽般的哀鸣声。
双手摊在身前,紧紧的抓握着一把土,狠狠的,紧紧的攥着,这是自从离开师父几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却是一个躺在土里,一个跪在坟外。
师父,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等我几天,为什么,我就不能早来几天,那样的话,你也不用死去,我也不用跪在这里无声哽咽着。
师父,我跟你消失再见,再见消失,唯独这一次唯独那一次最后的离开,这一次的回来。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我就不会选择离开,而是陪在你的身边晨钟暮鼓,而不是远离漂流,像是个不着家的孩子。
她的心痛,很痛,痛的纠结着犹如人给了她一刀,师父要是我还在,要是我还在的话,一切会不会不会发生,会不会在你生气的时候不理我罚站,而我会选择过去拥抱着你,哄着你,然后被你罚念佛经五十遍?
每一天你都会坐在禅房里悟禅,而我会过去打扰你,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日子,我们在一起那样,你坐禅,我去叨扰你,然后被你甩袖赶出?
每一天我都会跟你一起下山化缘,然后我都会选择在路上跑打,而你摇头无奈笑着看着我,会不会还有那种时候?
你在我的心里是一个母亲般的存在啊,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曾叫我回来见你最后一面?
此时的李木兰那脸色尽跟此时的雪色一般雪白,那唇色更是跟那雪色一样白得显眼,而在盛子禹看来似乎有些不好。
因为此时的李木兰的身子摇晃着倒了下去。
情深意切,这四个字深深的刻在了在场跟着的每一个人的心里,挥之不去。
平日里所见到的时候师妹以前是的活蹦乱跳的,但是之后确实冷心冷清的,以为她是冷血,却是至情至性的人,大师姐天禅这一次是重新见到了这个师妹的特别之处。
“是伤心过度。”大师姐将手收回,然后说道。
伤心过度那是必然的,但是就是怕她会是将腹中的孩子也给激动的再出危险。
大师姐则是回道,“倒是没事儿,就是木兰的身子虚了些,要好好调养了。”
“子禹,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这里是寺庙,吃的都是素斋,就算是她能适应,但是腹中的胎儿并不一定能适应的了。”师叔在一边提醒道。
盛子禹听到这里,忙点点头,“我会将她带回去的。”
“哎,那一日来的端木家的当家的,只是跟师姐找着说了下禅意,那个时候我也在,所以没觉得会有问题啊?”师叔一边说着,然后一边回想到,那一日里端木家倒是来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一个小姑娘,只是在期间谈话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似是有些厌烦了,然后就出去透透气,师姐就继续跟端木家当家的谈话,讲一些佛偈之类的。
也没有察觉出其中有什么问题。
在听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盛子禹的眸子一沉,“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叫端木薰?”
“端木薰?”师叔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摇摇头,表示好像是不知道这个名字。
倒是一边的大师姐点了点头,“是,那个施主是叫端木薰。”
在听到大师姐说是端木薰的时候,盛子禹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睡着的李木兰,然后跟旁边的大师姐说道,“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木兰了,她的脾气你们也知道,虽然不会轻易说出来,但是她会很快就会做的。”
“好。”看了一眼躺着的李木兰,师叔只是淡淡的叹气,希望这个孩子能走出师父离开的事实,不要太过于伤心执着了。
夜晚
等李木兰醒过来的时候,她重重的哼了口气,然后想要起身的时候,却觉得身上似乎搭着一只手,她顺着手的主人看过去,正是盛子禹,此时的他已然趴在一边说着,那身上还搭着一件棉衣,看上去应该是黑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