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悠的良心受到了严重的拷问,以至于一时之间,她的表情变得无比庄严肃穆,就这样持续了好半天,直到太子长琴满心无奈地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戳了戳她思考时格外显得呆的脸,她才从沉思中醒来,而后一本正经地握住自家阿然的手,严肃道:&ldo;你放心,我绝对会对你负责到底的。&rdo;
&ldo;……&rdo;虽然这话听起来挺奇怪,但长琴听后很显然心情不错,甚至挑眉反问,&ldo;哦?那阿悠想如何对我负责?&rdo;
阿悠思考了片刻,给出了答案:&ldo;我决定大方地赐予你为我梳头的权力,来吧!&rdo;
面对着她大义凛然如同做出了什么重大贡献的脸,长琴一时失言,只能摇了摇头苦笑道:&ldo;我是否该谢恩?&rdo;
&ldo;不用客气。&rdo;阿悠一挥手,表示自己相当大方,背过身时却在偷笑,果然,比起肉麻兮兮,她还是习惯以这种方式与阿然相处,不过,他梳头的技术可真不错啊,不像她自己那样经常会把头发拉痛,很轻柔很舒适,发梳划过乌黑的发丝间时,在头皮上会留下微微的苏麻感,就像头顶按摩一样,以后头发干脆就交给他好啦‐‐她漫无目的地发散着思维,直到长琴修长的手指将发簪插好,又捏了捏她的脸,她才回过神来,拿起膝头的镜子照了片刻后毫不吝惜地表扬道,&ldo;手艺不错!作为奖励,我决定……&rdo;
长琴对她的奖励早已不抱有任何希望了,按照阿悠的思维,这回是让他去抓兔子,还是找蘑菇呢?
然而他却忘记了身前的女性是向来不走寻常路的,于是当阿悠抓住太子长琴领口朝下拖时,被固定思维抓牢的他竟然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她是要做什么,而后就感觉一个柔软而温暖的物事轻轻印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转瞬即逝。
阿悠快速地松开手,微红着脸朝后退了几步:&ldo;我饿了,要吃兔子还有蘑菇!&rdo;才一个晚上的功夫,她撒娇的话已经说得很熟练。
&ldo;……&rdo;尚保持着微微弯身动作的长琴叹了口气,在他觉得自己想错的时候,又意外地发现自己没想错,究竟是该笑还是该恼?
如此想着的太子长琴,如果此刻揽镜自照,就会发觉‐‐自己眼中的暖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从此后,衡山对两人来说恐怕都会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点,毕竟,他们的关系在这里发生了质的改变,然而,就算再特别,注定也还是要离开的。
这一日的早饭后,太子长琴与阿悠便又相携离去。
下山的路上,阿悠关于未来的方向问题向长琴提出了疑问:&ldo;阿然,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rdo;
&ldo;阿悠有什么想去之处吗?&rdo;
&ldo;我?&rdo;阿悠愣了下,连连摇头道,&ldo;没有,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rdo;
太子长琴垂眸一笑,柔声道:&ldo;根除之法是找到&lso;焚寂&rso;,然而……&rdo;他的眼眸沉了沉,&ldo;女娲将七柄凶剑封印于人间后,它便从此失去了踪影。时光流逝,原本追随信奉女娲的部落也早已隐没不出,想要找到又谈何容易。&rdo;
&ldo;那?&rdo;阿悠的心亦沉下,想要在这茫茫大地中找到一柄剑是何其之难,更何况,那还是一柄封印着的甚至可能被人特意藏起的剑。
&ldo;然这世间还有多处可去,&rdo;似乎是察觉到了阿悠的担忧,长琴的声音轻松了些许,道,&ldo;据说海外有一国名曰蓬莱,持有重生古法之典籍,故而蓬莱人寿命极长。&rdo;若真能找到,不仅对他,对于阿悠想必亦有极大的好处,&ldo;不仅如此,这世间亦有不少修仙门派,如蜀山仙剑派,大慈悲明宗等等,峨眉亦有,然昆仑最多,共有八派,烟火传承至今,其藏书阁中亦有不少可看之书,这些门派有些我从前已分别探过,余下的倒也可以一行。&rdo;
&ldo;真的?&rdo;阿悠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奇地问道,&ldo;最后那八派是哪八派啊?&rdo;
&ldo;分别为昆仑、琼华、碧玉、紫翠、悬圃、玉英、阆风、天墉。&rdo;
&ldo;那我们先去哪个?&rdo;阿悠歪头想到,&ldo;听名字似乎是蜀山仙剑更霸气呢,峨眉……总让我想起尼姑,真的会收男人吗?慈悲……有尼姑肯定有和尚了,阿然你从前去过这两派吗?&rdo;阿悠不由脑补起身旁男子光着脑袋穿着袈裟高呼&ldo;阿弥陀佛&rdo;,接着又想起他顶着小蝶脸当尼姑娇俏俏喊声&ldo;令狐大哥&rdo;的模样,忍不住&ldo;噗嗤&rdo;一声笑了出来‐‐不行不行,串戏了串戏了‐‐好半天,她才淡定了些,捂着肚子边笑边接着道,&ldo;这些便也罢了,不过那个穷花是怎么回事……这个门派真的穷到没钱花吗?修仙版本的丐帮?&rdo;
太子长琴对于她之前笑些什么,完全不想探究,说出来的话就那么叫人……不说的自然……他非常明智果决地跳过了它,解释道:&ldo;并非是穷花,而是琼华。&rdo;语气稍顿后,他轻声吟道,&ldo;俟我于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琼莹乎而;俟我于堂乎而,充耳以黄乎而,尚之以琼英乎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