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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既然你忙，我怎么好意思打搅。&rdo;

&ldo;可千万别这么说，难得碰面嘛，你看，你一个那么多年在美国，我呢，成天跟案子打交道，呵呵，咱们聚一起的机会少。这回呢，刚好你回国，我偏遇到这案子到你们白象县，你看，这不是缘分呐？&rdo;

徐策笑笑：&ldo;没错，咱们是很多年没碰面，我也挺想见老同学。&rdo;

&ldo;对了，早上忘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你前几年结婚啦？&rdo;

&ldo;恩，老婆孩子都还在美国，我在国外呆厌了，想回国来看看有什么机会。等我这边弄好了，再把他们接回国。&rdo;

&ldo;打算找个工作还是自己创业？&rdo;

&ldo;想自己弄点事情干吧，上班，厌了。&rdo;

&ldo;也对，听说你之前在国外投行干，年薪上百万美金呐，要回国还上班，就太没意思咯。&rdo;

&ldo;没有上百万，其他同学乱说的。&rdo;

高栋笑着指他道：&ldo;六七十万美金是跑不了的。&rdo;

徐策没有否认，道：&ldo;你呢，小孩挺大了吧，男女？&rdo;

&ldo;六岁的男孩。这小孩现在大了，整天吵着要见我，皮得要紧。这回遇到这案子，我看样子要在你们白象县呆段时间了，这不，他妈电话打了好几个，说小孩嚷我要我回去。真够折腾的。&rdo;

&ldo;案子有线索了吗？&rdo;

高栋不好意思地苦笑：&ldo;说实话，暂时还没呢。对了，这事你们当地人都知道了吧？&rdo;

徐策点头。

高栋道：&ldo;哎，影响太恶劣，我背上压力如山。最可恨的现场没人证，没物证，真他妈邪门。这么些年，我自己办的案里，还没遇过手段这么牛逼的货色。&rdo;他在官场自然说官话，遇到了老同学，平时的说话习惯也就放出来了。

&ldo;是熟人作案？&rdo;

高栋嘿嘿一笑：&ldo;你怎么知道？&rdo;

徐策平淡地回答：&ldo;现场看一眼就知道了，车里杀的人。&rdo;

&ldo;我果然没找错人，呵呵。&rdo;

徐策略微表现出惊讶：&ldo;你找我是为了案子？&rdo;

高栋道：&ldo;那也不是，一是想找你叙叙旧，二来这案子颇费我脑细胞。加州大学的心理系是全世界最好的，你都读到了博士，又涉猎过犯罪心理学，我在公安大学进修那会儿，无意中看到你的论文，我对你崇拜之情更热烈了。&rdo;

高栋一向如此，这张嘴很能讨别人的喜欢。虽然他工作时偶尔对下属摆个脸色，但他对徐策，是真的崇拜。

徐策是他高中同班同学，那时数学这门课，没有徐策解不出的题。尤其大学后，两人都在浙大，高栋是分数线较低的心理学，徐策是分数线很高的应用数学系，而且他也听到过许多关于徐策在逻辑数学上如何厉害的传闻。后来徐策还拿到加州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此后担任投行高管，更是在同学里成为传奇人物。

徐策谦虚道：&ldo;我在美国只接触了皮毛的犯罪心理学，也没进过fbi，能帮你什么？&rdo;

高栋客气地笑道：&ldo;不不不，其实也没大的事，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猜个东西。我们调查的初步结果是，现场杀人的凶手只有一个。但是这次的案子，显然是有人在蹲点守着死者的。我在想，凶手既然知道死者昨晚会在半夜这个时间点回家，要么是凶手自己跟踪的，要么是另有帮凶。你觉得这凶手是一个人，还是另有帮凶？&rdo;

徐策眼神转了一下，道：&ldo;车上有没有丢失钱财等贵重物品？&rdo;

&ldo;车上有几万块现金，凶手没有拿，表明不是为了钱。&rdo;

徐策断然道：&ldo;凶手是一个人。&rdo;

高栋好奇问：&ldo;为什么这么肯定？&rdo;

&ldo;这个案子凶手一旦被抓住，是不是肯定死刑？&rdo;

高栋笑了笑：&ldo;那是毫无疑问的。&rdo;

&ldo;同伙犯罪，必然有共同的利益诉求。从犯罪心理学角度讲，物质利益是捆绑不同个体间的利益诉求的最好纽带。这个案子里，凶手不是为了钱，所以物质利益这一点不存在。而从仇杀的角度分析，凶手自然也知道这案子一破案，就是死刑，作为一桩谋杀案，而不是凶杀案，极少出现有共犯的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每个人，内心深处真正信任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便有两个人同时对死者充满仇恨，他们也不会联合起来共同犯罪。因为凶手会有长期的顾虑，担心同伙在未来某一天无意间透露了当初这件事，那么面临的惩罚是死刑，这点，每个人都会顾虑。所以但凡是谋杀案，几乎都只有一个凶手，或许有知情人，但共同犯罪的情况太罕见。尤其考虑到这个案件，单纯的仇杀，缺乏物质利益上的共同诉求。&rdo;

高栋细细思索着徐策的分析，点头道：&ldo;你说的没错，凶手一定只是一个人，做这种大案，而且整个犯罪过程滴水不漏，相信凶手经过了精密的计划，这种人是不会找同伙的，也不会把计划透露给其他人。现在你帮我解决了第一个难题。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再分析一下，早上奥迪车挡风玻璃上的那幅字你也知道的吧，我上面领导担心，凶手会继续作案，你能否分析下凶手的心理，看他是否真的还要作案？&rdo;

&ldo;这只能从概率上来讲。&rdo;

&ldo;我明白，概率分析法从事心理学的研究，是你的专长，我看过你很多的文章。&rdo;

&ldo;一种可能，是凶手真的仇视社会，所以留下那幅字。一种可能，凶手只是和早上的死者有仇，留下字是转移你们的注意力。&rdo;

&ldo;我不怕第二种可能，就怕第一种可能。你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多大？&rdo;

&ldo;不好说。如果真是为了报复社会，第一个就拿公安局的副局长来立威，立马就会引起大肆搜捕，这么做的风险代价很高。如果杀个其他单位的普通局长，恐怕也不用派你下来了。&rdo;

高栋点点头，如果被害的是其他单位的小领导，这事的震惊程度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