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吗?所以你为什么还是不下手,等着我反击么?&rdo;喻尝祁道。
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笃定自己不会真的对他下手,叶凡几反而被气笑了,执着银丝的手指微微一动,被他收了回去,&ldo;我不下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你该死,而是我不想!&rdo;
喻尝祁挑眉,俊美的容颜显见地流露出一副闲适的模样,似乎是在等着叶凡几说明原因。
叶凡几却突然没了声,清丽的眉宇轻蹙,像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然而下一刻他却道:&ldo;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留你有用罢了!&rdo;
回答的何其简单粗暴,喻尝祁闻言低敛了眉眼,面上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可在叶凡几看来,却有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他另转了话题道:&ldo;你的目的看来倒不是我了,圣藏经此时也在你们手中罢?&rdo;
叶凡几也不否认,大大方方的承认道:&ldo;没错!&rdo;
心中了然,喻尝祁又道:&ldo;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是从盗取宝卷的行为来看,敢做此事的人绝非一般的江湖侠客,现下不是和当今有渊源的人便是受人指示,那么从这两种情况来看,你是后者?&rdo;
&ldo;也可以这么说!&rdo;叶凡几双手抱胸,一脸不以为意。
&ldo;看来我是说对了,今日法蓝那句话你也听见了罢!&rdo;
&ldo;听见了!&rdo;叶凡几懒洋洋道:&ldo;只是没料到这和尚胆子竟如此大,早知道当初结果了他便是!只是这如今这似乎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又何必再去为这些事情所累?你说是吧,王爷?&rdo;叶凡几突然转了语气,微微俯下身子看着喻尝祁道,眼中充盈着一抹妖异。
眸中的神色暗了下来,喻尝祁不再言语,他们初至临城县时,这里四处弥漫着瘟病的气息,街上空无一人,百姓闭门不出,虽说是瘟病,可并没有真正到触及肢体便能感染人的状态。
他曾让晋元毅去调查过,那些得了瘟病的人大多是先寒后热,之后高热不退,是典型的寒热症,如果好好调养也断断不至于严重到丧命,只可惜那些百姓误听谗言,乱用药材,医死了人命却偏偏要听信谗言赖在瘟病的身上,如此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整个临城县人心惶惶。
而这却恰好不过是为掩饰宝卷丢失而欲盖弥彰的作法,让所有来此地的属官因畏惧瘟病而不敢深入彻查,就算有人敢大着胆子去调查原因,充其量也不过是把那主持窝藏那些盗匪所伪的行旅给找了出来。
今日法蓝的那句诗虽然韵律无齐,对仗也不工整,可若是仔细咂摸,这话中的意思便再明显不过。
常恨此山不应昨,奈何蜀中匿无言。
因为防治寒热症最主要的两味药材皆在此,一是常山二是蜀漆,第一句话意思就很明显了,而第二句话的蜀中配合常山,很自然的就知道是什么,再加上这座山丘此时不寻常于往日,法蓝又大吵大闹的意指南堂禅房有鬼,若是再不领会其意,他这个王爷怕是要白做了。
而晋元毅又说过那晚在大殿内见到的情况,再就眼前这人毫不掩饰的作态,不是他又是谁?
慧孺当初在毗卢阁支支吾吾的交待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毗卢阁又防守严密,剩下的便只可能是他监守自盗,不过若不是这眼前人威胁,他一个和尚又何必如此。
思及此,种种原故便皆有了答案,而另一边叶凡几见喻尝祁沉半晌默着不出声,还以为他是无话可说了,却没料到,变故来的如此快。
眼前一阵疾风掠过,一把勾嵌着银封的短匕直接从肩头穿过,叶凡几迅速后退,整个后背贴在山洞的石壁上,冰冷的触感渗透肌肤。
喻尝祁却冷冷的看着他,眼中的清寒犹胜那把短匕上开刃的银封,冷冽无比,带着阵阵寒意。
&ldo;啧,我原以为王爷这个看似儒雅不动真意的君子是不会随身携带戾器的,看来倒是我想错了!&rdo;叶凡几笑道,语气一贯的随意无奈,可紧绷的手指却透露着无限的杀机,眸中神色渐变,阴翳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