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一墨的身边儿还跟着一个刘白。
沈烟本就虚弱到难以自控,此刻立刻失了理智,丢出枕头砸向刘白:“滚!让他滚!”
郑一墨慌忙替刘白挡了挡,想要说话,刘白却按住了他的手,径自出门儿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郑一墨与沈烟,安静的对视了一阵。
沈烟此刻的状态与郑一墨最后一次见到他在人群之中意气风发的模样儿完全不同。
也跟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不同。
郑一墨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的仿佛是今天才头一次认识他。
他缓缓地走近了些,看看沈烟有些凹陷的脸颊,内心纠结一瞬,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过生日的那天晚上,做了什么?”
郑一墨会带着刘白来看他的落魄姿态,已经让沈烟难以忍受,此刻更是没想到,郑一墨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质问他做了什么。
沈烟心中泛起一阵恶意,甚至懒得在郑一墨面前恢复到以前那个温柔又善良的形象,冷笑一声:“还能干什么,寒暄,喝酒,溜冰。”
郑一墨皱皱眉:“沈烟……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沈烟当然清楚,但他已经不再相信郑一墨还会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边儿,仍是咬牙不松口:“寒暄,喝酒,溜冰。”
郑一墨叹了口气。
病房的门儿完全不隔音,刘白仅站在门口,就将郑一墨与沈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什么反应,毕竟吸毒这种事儿,都是沈烟咎由自取。
没什么好同情的。
刘白静静听了一阵,忽的听见身后脚步声传来,他转过头去,看到一张阎王脸似的尚赤站在他的身后几米之外的距离。
他仔细思考了一瞬,原来自己以前脸色不好看的时候都这么吓人的吗。
尚赤没有想到这本来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儿,郑一墨居然会把这个刘白也带来了,不知道是对他的格外信任,还是说——
尚赤皱皱眉,想要开口:“郑一墨怎么连你——”
“郑一墨!”门儿里突然暴发出的嘶吼声打断了尚赤的话。
尚赤立刻紧张起来,想要推门,门却早已经被反锁上了。
沈烟不再动听,甚至是嘶哑的声音还在响着:“郑一墨,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要食言了吗!”
房间里沉默片刻,郑一墨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沈烟,你早就从那条小巷里出来了,你早就不是以前的你了,不要得到一切也能活下去,而且活的比大多数人都好,为什么非要钻那个牛角尖呢?”
沈烟忽的惊呼一声:“你要走?你去哪里!”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狠相的低头去扒自己手腕上的纱布,郑一墨吓了一跳,眼疾手快扑过来按住了沈烟的手:“沈烟!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