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殊止有些记不清楚,大概是上高中那会儿,他犯了点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惹得林正安勃然大怒,没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esp;&esp;林正安请来了林家的“家法”——一根拇指粗的鞭子,他用那鞭子抽了他一顿,连带着无辜的头皮也在混乱中被蹭破了一块。
&esp;&esp;后来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头皮破损的地方也愈合了,但愈合的地方由于有疤痕存在,头发无法汲取营养掉了一些。
&esp;&esp;新陈代谢需要一段时间,林殊止那段时间嫌丑便总戴帽子出门。
&esp;&esp;这个习惯便是从那时一直延续到现在。无论天冷天热,大风还是无风,他都习惯带上顶帽子出门,作为他的保护伞。
&esp;&esp;戴与不戴都没关系,他就想拿在手边安心。
&esp;&esp;就与掩耳盗铃一样,捂住耳朵可以听不到铃铛的响声,他被人打了伤了,躲进保护壳里,就可以假装从未被伤害过。
&esp;&esp;这些陈穆当然不知道,陈穆只是在停好车后绕到后座车门旁边,为林殊止打开车门后又极其贴心有风度地用手垫在他头上以防磕碰。
&esp;&esp;林殊止出来的时候帽檐不慎蹭到了陈穆的手肘,那顶鸭舌帽歪到一边去。
&esp;&esp;他下意识去扶,却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esp;&esp;“我以为它要掉了。”这是陈穆当下的解释,听起来像是无心之失后的一点补救。他松开帽檐,自觉将手背到背后去。
&esp;&esp;林殊止没听进去多少,只“嗯”了声就快步朝酒店里走。
&esp;&esp;连句道别或感谢的话都没有对陈穆说,事后林殊止想起来才觉得很不礼貌。
&esp;&esp;但当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esp;&esp;无论是一个小时前没有擦掉的草莓汁液还是被扶正的黑色鸭舌帽,都显得过于暧昧了。
&esp;&esp;陈穆是个经常无心之失的人吗?
&esp;&esp;他真的不可以肖想一些别的吗?
&esp;&esp;应该还是不可以的。
&esp;&esp;恶劣些想,陈穆若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那么那些暧昧举动都是为了让他进一步沉沦的产物。
&esp;&esp;他只看到陈穆想让他看到的样子,而别的都一无所知。
&esp;&esp;究极陈穆不了解他,他也无法更了解陈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