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现在他还活着吗?他是不是已经被她气死了?
&esp;&esp;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好意思,用这样戏谑的语气和虚伪的话语,去回应他的话?
&esp;&esp;还敢问他“满意了么”。
&esp;&esp;怎么,跟他解释道歉,还委屈她了?
&esp;&esp;难道还是他错怪她了吗?
&esp;&esp;蔡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esp;&esp;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去洗个手。”
&esp;&esp;他飞窜到盥洗室里,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那扇铜镜里的自己。
&esp;&esp;真狼狈啊。
&esp;&esp;梨木洗手池中间,嵌着一根连接外城,供取水用的竹管。
&esp;&esp;蔡逯拔掉管里的塞子,清凉的泉水就哗啦啦地往他手上流。
&esp;&esp;那些血,是他的痛苦。但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刚还染红了池,现在就被水流冲刷而去。
&esp;&esp;蔡逯拿帕子擦净手,转身却见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倚着墙,似笑非笑地看他。
&esp;&esp;灵愫凑近,坐到洗手台上,翘着腿,居高临下地打量蔡逯。
&esp;&esp;见他无视她想走,她蓦地拽住他的衣领往自己身前拉。
&esp;&esp;蔡逯只得俯身,把手撑在她身手的池台面。
&esp;&esp;看似是他环住了她,可实际上,却是她禁锢住了他。
&esp;&esp;蔡逯抬头望她,“你想做什么?”
&esp;&esp;她拍了拍他的侧脸,很轻,但却让他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之意。
&esp;&esp;“不是觉得我和从前不一样了吗?不是喜欢调查我吗?”
&esp;&esp;她说:“那就好好查查,把我的全部都查出来。”
&esp;&esp;她在引导蔡逯去查她在找卷宗这事。
&esp;&esp;现在她已经不再害怕这件事。
&esp;&esp;查就查,查得越全面越好。
&esp;&esp;届时查完,按蔡逯这性情,要么爱之深,会自己给自己洗脑,主动把卷宗送给她;要么恨之切,视她为眼中钉。
&esp;&esp;爱好说,恨更好说。他们若反目成仇,那她就不用再做任何伪装,把挡路的全杀了就是。
&esp;&esp;灵愫拿出一罐药粉和一条干净的绷带,主动给蔡逯包扎他的伤手。
&esp;&esp;随身携带药物与武器,是一个杀手必备的基本素养。
&esp;&esp;她用话语和行径不断向他证明:是啊,她就是代号佚。她就是传闻中那个喜怒无常,阴狠毒辣的代号佚。
&esp;&esp;她始终不在意他的情绪。因为在她眼里,他是狗,是奴隶,是下等人,不会对她造成一点危害。
&esp;&esp;蔡逯冷眼睨她,突然感觉她很陌生,好像自己从没了解过真实的她。
&esp;&esp;而那些他沾沾自喜,不断回味的过去,不过是她的逢场作戏。
&esp;&esp;她下了洗手台,他收回了手,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