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没听明白,“什么?”
&esp;&esp;蔡逯说:“很久很久之前,我问你为什么跟我分手。你让我端正自己的态度,摆清自己的位置。你说,我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还有一些原因,让我自己去想。现在我想到了。”
&esp;&esp;他望向她的眼神很复杂,夹带着很多种情绪。
&esp;&esp;他说:“是因为我不够乖,是吗?”
&esp;&esp;他自顾自地说:“是因为我没有像沉庵那样,用开放包容的胸怀,去接受共侍。是因为我没有接纳你的其他情人,没有与他们友好相处。是因为我有太多顾虑,也太粗心,没能观察到你的所有情绪。”
&esp;&esp;他说很抱歉,他真的很该死,“你的失忆,你的亲朋好友,那些卷宗,我都很抱歉……”
&esp;&esp;听到这里,灵愫才搞清了情况。
&esp;&esp;噢,原来他是听了她之前说过的话,把她的一切都调查了出来。
&esp;&esp;现在,他知道她会失忆,所以对之前待她的刻薄反应,感到抱歉。
&esp;&esp;他知道她有个怎样沉重的过去,知道她的仇人就混迹在蔡氏里,知道她一直蛰伏有多辛苦。
&esp;&esp;对于所有的所有,他感到抱歉。
&esp;&esp;灵愫双手抱臂,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esp;&esp;“褚尧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但我还有,对不对?”他说,“我们复合吧,我陪你一起,找出剩下的卷宗。”
&esp;&esp;灵愫说:“即便复合,但你知道的,我们还会分手。”
&esp;&esp;他的眸色暗淡下来,“我知道。”
&esp;&esp;“知道也想复合?”
&esp;&esp;蔡逯端起茶盏,慢慢呷了口茶。
&esp;&esp;他说是。即便这样,他仍旧想复合。
&esp;&esp;她问为什么。
&esp;&esp;蔡逯的神情有些恍惚,脸上浮现一丝自嘲。
&esp;&esp;因为他一直擅长给自己洗脑,因为分手后,他从愤怒到委屈再到绝望,最后在了解到全部背景后,释怀了所有情绪,又开始不抱希望地爱她。
&esp;&esp;没日没夜的失眠与反复袭来的胃病,让他痛不欲生。只有戴上那个锁,他才能感到自己还在活着。
&esp;&esp;想她,那种复杂的感情,让他反复把锁撑起,又反复被锁压制。
&esp;&esp;不断点火,熄火,在这种近乎自虐的行径里,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esp;&esp;所以现在,她问为什么,他回道:
&esp;&esp;“因为我在大量的痛苦里,发现了大量的爱。”
&esp;&esp;“为了追求这份爱,我想我不该再做人,不该再有尊严、脸面,不该再有妄想。”
&esp;&esp;他说:“因为狗离不开主。”
&esp;&esp;他低下头颅,终于把支配的权力,完完全全地让渡给她。
&esp;&esp;他不敢再看她,因为她始终云淡风轻。
&esp;&esp;剥去那层“完美女友”的外衣,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操控全局的主人。
&esp;&esp;她在用目光审视他,用她蛮横无理的观念将他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