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敲打声,应该是王瑞在想办法砸开窨井盖。
“我们之前根据乐嘉嘉家人交赎金的地点,找到了孙良的右手拇指指纹,因此判断孙良是凶手。可是如今孙良的尸体没有右手食指,他是被人谋杀的,是不是可以证明他其实不是凶手?”
陆景阳拿着电话的手在颤抖,往事历历在目。
谁都不知道,他当年目击了那个带走乐嘉嘉的人,是个打着黑伞、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
可是因为年纪太小,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
“孙良他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一个女人。”
陆景阳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紧张,带着颤音。
对方“啊?”了一声。
陆景阳深呼吸了一口气:“王瑞,我马上去找你……”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杂音,随后电话就被切断了。
陆景阳重拨回去,手机竟然自动断电了。
“妈的!”
陆景阳骂了一声,拿起外套就要去穗安精神病院,但才走到门口他忽然顿住了。
一股巨大的寒意从脚底钻了上来,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穗安精神病院早在十年前就因为附近化工厂泄漏而停业荒废了,谁会没事跑到那里去?
再者,这个王瑞是谁?刑侦科里就没有王瑞这号人物!
最后,他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翻盖手机,发现这老式的手机轻飘飘的,里面根本就没有电池。
那刚才的那通电话又是谁打来的?
陆景阳吓得一个哆嗦,手机应声掉在地上,他转身就要回警局,可是想了想又鬼使神差地将手机捡了回来,重新丢回了杂物室里。
这一夜是再也没法入睡了,第二天同事来上班,他干脆请了假回家。
可是临到家门口,陆景阳又打了车去了穗安精神病院。
没什么原因,他就是想确定一下昨天那事情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做了个梦。
穗安精神病院外早就杂草丛生,大门被两个黄色的封条封住了,陆景阳手脚灵活地翻墙而入。
精神病院的大楼看起来破败不堪,窗户的玻璃支零破碎,里面黑洞洞的,像是一只只漆黑的眼,正窥探着闯入之人的一举一动。
陆景阳将双肩背包往肩膀上提了提,穿过杂草小路,一路来到了大楼的后方。
不远处正躺着一只窨井盖。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大步朝着窨井盖走去,边走边小声嘀咕:“我怎么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要是里面没尸体,那可真够丢脸的。”
他将头探入阴井盖里,果然,里面空空如也,除了杂草和垃圾,什么都没有。
“我就知道我很无聊。”
陆景阳吐槽一句,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五米开外还有一个窨井盖。
“既然来了,没有不看的道理。”
陆景阳骂骂咧咧地上前几步,这次没上次那么紧张了,他随意朝着窨井盖里一看,当即吓得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