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挺失望?」他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那就罚你一个月俸钱吧。」
我犯的是死罪,他竟只罚一个月俸钱。织欢与严锋都是死罪,他竟虚怀若谷,就这么一笔带过了。
是他对自己人向来宽容?
是他对我有情,对严锋有义?
不对!
这夜躺在床上,我是越想越不对!白天是让他吓着了,现在却反应过来——他的说法并非天衣无缝,稍加推敲,便能发现其中漏洞!
他自己信口雌黄,还反过来诈我,做出一派宽宏大量的假样子来,真是令人心中来气!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盯着他看,他这会儿睡着了,睡得那叫一个安稳!
真是越想越气!我当即掀开被子,摇醒了他:「王爷,您骗我?」
他迷迷糊糊的,像逮小鸡一般将我逮回被窝里,含混不清地说:「祖宗,有事明天再说吧。」
我听了更气,亮出尖牙在他胳膊上狠咬了一口,趁他不清醒又补了一脚:「景晏!你个王八羔子!你又骗我!」
景晏发出嘶的一声,彻底清醒了,他坐起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元元,你是真疯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也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严锋昨日是见过我,可我离开时他还没走,紧接着我便回来找了你,整夜都在一起!他难不成是半夜溜到这张床上跟你招认的?」
景晏不接我的茬:「你说本王是什么?王八羔子?」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咬着牙,一点也不避讳地看着他,「不是他溜上床来,怎么,还是我白跟你折腾了一晚上,你还有力气跑出去与他夜谈吗?」
「元元,你听你都说些什么?哎呀,真是好羞人,本王都听得脸红。」
他还是嬉皮笑脸的,我一口气没上来,居然被他半真半假地给气哭了。
「景晏,没你这么欺负人的!」我跟小媳妇似的抽搭了一会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又可怜兮兮地凑过去,「白天都吓着我了,知不知道……」
景晏静静地看着我哭,许久才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拿袖子给我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轻声叨咕:「元元,本王怕了你了,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我其实本来也没多少眼泪,只是有点哭入了戏,忍不住地哼唧,拽着他的袖子卖乖:「你没有一句真话,你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