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说话八面玲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牛艳芬还能怎么的。眼睛喷着火苗,不甘心地退回到榕树头下面,手里拼命地扇着蒲扇子,想必心里将路秋恨上了。
她就是算计着路豪在外面撒野惯了,陈玉找不到儿子对质才想着诈她一笔。路豪是带小混混收保护费,却不是他掀的菜档,是老兵发火时干的蠢事。
妈蛋的,她们娘儿三个是坐皮卡车回来的,得用多少钱啊。陈玉都被她震慑住了,就差把钱掏出来了,她眼尖地看到有好几十块呢。偏这个路秋年纪小小的,心眼那么多。
牛艳芬算是第一次认清路秋的人,不由地存多了一些小心思。
陈玉与路春搀扶着路秋向家里走去,偏牛艳芬不死心,在背后鬼嚷嚷道:&ldo;陈家嫂子,你家小秋怎么了,不会是读书把身体给熬坏了,可得注意了。我听说越是读书聪明的孩子,越是精神压力过大,容易想歪了。&rdo;
她的话长长地落在身后,无奈陈玉几人不理会她,她又自讨没趣。
路秋考上大学的消息还没传进路长村。当时陈玉娘家有人来告诉陈玉,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偷偷传个信。因为路秋不属于陈玉的女儿了。她越是本事,越显得路家没有本事挽留她。
旁人笑话她:&ldo;牛家嫂子,你就别净想着欺负人家,人家都够惨的了,你就别往伤口上撒盐巴。&rdo;
牛艳芬恶毒的目光一直尾随着瘦弱的路秋而去,扯着洪钟一样的嗓子道:&ldo;谁欺负她了,不是她家的孽障欺负我们家在先,谁有空去挑事非。&rdo;
旁人笑笑,自是清楚她的德性。
陈玉扶着路秋转了个弯,就看到前面露出一块空地,一栋发旧的土坯房子。房子四周刷上崭新的白墙,却透着一股子的沧桑,三角形的屋顶由熏得土黑色的瓦片构造而成。敞开大门的房间是作为客厅使用,左边打通的是路家的奶奶,七十岁的莫淑芳的房间,右边才是陈玉的房间。最里边靠右的房间,是路豪两姐妹的房间。因为孩子长大了,才特意拿砖头围隔开来。
房子外面独独盖起另一间土坯房,勉强充当厨房。
这是六十年代江城一带南方典型的房子。
路秋以前家境算不得太好,却是土生土长的江城市里的人,哪里见过如此简陋寒酸的房子。
刚才一路走来,路家的房子算是村里最差的了。
路秋紧紧地握住拳头,眼睛里焕发出一种斗志。
回到家里,正当松了一口气时,冷不防地从房子里走出来一个驼背的老太太,手里拿着扫帚,看到陈玉母女三人,吃力地抬起头,嘴里如数豆子一样骂开了:&ldo;舍得回来了吗?死到哪里去了,饭也不做,想饿死我这个老婆子,你好带着儿子改嫁是吗?&rdo;
噼噼啪啪的一通乱骂,简直不带喘气的。
路秋眼睛都直了。
陈玉被骂得脸都红了,弯着腰走上来,夺过老太太的扫帚,讨好道:&ldo;妈,我不是回来了吗,瞧瞧,我把小秋也领回来了。&rdo;
不提路秋还好,说起她,莫淑芳干巴巴的眼皮抬起来,喷射出一道毒辣的目光,如蛇信子盯紧了路秋:&ldo;又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当时不是说了不回来的吗,怎么了,你亲爸妈不要你了,又想着回来沾我们路家的便宜了。我告诉你,没门。滚,趁我没有赶你出去,赶紧滚得远远的!&rdo;
老太太的话如蛰子一样扎人,令路秋浑身不舒坦。
她从原主的记忆证实了一点,相比路家的家境,木家简直不要太好。难怪路秋背着不孝的罪名,也要回到木家。
路秋心里郁闷,本来身体就不好,被老太太骂了一顿,浑身软绵绵的,差点就晕过去。
路春扶住她,对着老太太讨好道:&ldo;奶奶,路秋一直惦记着我们路家,哪怕与木家翻脸也要回来。她身子不舒服,我先扶她进去歇歇。&rdo;
老太太审视着路秋,看她脸色如白纸,一看就像生了大病,心里本就堵得紧,实在想多骂两句,最终,还是忍住了。背着手,蹒跚着走到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来,半天没有一句话。
路春脸上一喜,扶着路秋回到最里边的房间。
&ldo;姐,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行吗?&rdo;路秋念念不忘空间的事情,想尽快打发路春出去。
路春知道她心里有事,体谅地握了握她的手,笑道:&ldo;小秋不怕,回到家了,没有人欺负你。&rdo;
她心实,明知道说的是大话,却令路秋一阵感动。
待路春走出去,路秋特意去锁上门。两只手兴奋地搓了一下,坐到床上,默默念着空间的事,却半天没有进去。
&ldo;难道,我的方法错了?&rdo;她挠了挠头,突然想到手中的银镯子是从空间里失而复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抬起手中的镯子,默默念了一句:&ldo;空间,开门。&rdo;
陡地,眼睛一晃。
她又出现在空间里面。
&ldo;祖姥姥保佑,真是太神奇了。&rdo;左右看了一眼,依然是今日看到的景象,不同的是,在河边冒出来几只像鹿一样的动物。
路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前面大山的方向,难道那边有生物存在?
依她现在的能力,就算那边有生物,也不敢过去,有太多的未定因素,还是守着这个空间,如何发家致富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