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伙计三言两语便未贵公子打点好一切,竟然专门给公子开了一桌,椅子、热茶、毛巾,统统伺候好好的,让李淮玉很是满意,心情愉悦的开始了。
而韩平是个门儿精,每次她进到什么地方,总是东跑西跑,一溜烟就不见了。
过了好几株香的时间,韩平双手拢在袖中,从人群中埋头走出,刚想出门,却想起了貌似还有一个人,四处望了望,便看到有一桌人特别多,人头林立的簇拥下,她看不到脸,只看到拖在地上的白色狐裘大毡。
她推开人群,来到李淮玉身旁,见他眉头紧蹙,满面阴霾,大大的双眼中迸she出恐怖的光芒,群情激奋中荷官打开骰子盒,叫道:
&ldo;一二三,小。谢公子赏。&rdo;
说着,便来了一根竹竿,将李淮玉面前的金锭子刮了过去。
李淮玉气得满头冒烟,白净的额头上渗出热汗,气愤难平的从袖子里又掏出十几张银票,韩平看了一眼,乖乖,每张都是一万两的面额,一把抓住李淮玉还想下注的手,惊愕不已的问道:
&ldo;你输多少了?&rdo;
李淮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气道:&ldo;不知道。&rdo;
韩平将目光掉转赌坊那头,荷官满脸堆笑,用手指比了比三。
三,三万,三万两。
韩平了然,笑着点了点头,对摇骰子的荷官露出了一口白牙。
将李淮玉手中的银票抢到手中,韩平对荷官从容微笑道:&ldo;开始吧。&rdo;
荷官是个高大的光头男人,浓眉大眼,方面宽额,太阳穴微微鼓起,一看便是内家功夫的高手,韩平看着他将骰子三上三下颠了颠就放下了,示意韩平下注。
这一桌的动静太大,金额又大得惊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赌场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将他们这桌围了个水泄不通,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韩平下注。
韩平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便将十三张一万两银票砸到赌桌中间,镇定自若道:&ldo;我压豹子。&rdo;
进来过的人都知道,这间赌家的规矩是豹子通杀,一赔十,当场兑银,童叟无欺。
荷官看着韩平压上的银钱,饶是见过大世面的他也不禁紧张了,随即便与旁边的人耳语一番,让人去叫老板出来主持大局,韩平见状一拍桌子,大喝道:
&ldo;怎么还不开?难道还要进去商量开什么吗?开!&rdo;
金钱刺激着人们的情绪,一个个都跟卯上了般举手喊&lso;开&rso;,韩平四方都抱了抱拳,以示感谢,荷官急得满头大汗,这一赔的话,一百三十万两白银,别说是他了,就是整个赌场也没了……但若是赢了的话……
荷官将手放到骰子盒上方,一鼓作气揭开。
赌场内针落可闻,安静了好一会儿,荷官埋头一看,终是跌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ldo;六个六,豹子!&rdo;
群众的欢呼声差点将赌坊的房顶掀开,老板闻讯赶来已然太迟,李淮玉用一种十分恐怖的眼神盯着韩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赶在吃晚饭前,韩平和李淮璟终于从赌坊中走出来了。
一百三十万两通赔……那是不可能的。韩平自幼就爱好和平,奉行【今日留一线,他日好相见】的处世原则,对赌坊也就没有赶尽杀绝。
除了李淮玉的十三万两赌本和输掉的三万两全数拿回之外,赌场老板将一天赢到的钱全数交到韩平手中,总共三千四百七十八两,韩平将二百七十八两打赏给大家,二百两给了李淮玉在外等候的侍卫们,剩下的钱在李淮玉面前虚晃一招,就塞入了自己袖口。
李淮玉不依不饶,韩平无可奈何,这才抽出一千两分给了他,两人在街上你一言我一语,打打闹闹。
李淮璟坐在望江楼的二楼雅座,看着从街头走来的二人,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年轻脸庞上,一双琉璃的眼珠子被she入阳光,呈现出琥珀般的光彩,那样明媚风情。
深邃的双眸微微眯起,俊挺的眉峰一蹙,心中说不出的感觉正缓缓荡漾开来。
一道冷光自天际袭来,李淮璟警觉的抬头望去,一支羽箭穿云而来,疾如闪电,惊如风雷,she向那张明媚的脸庞,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本以为这支箭会毫无悬念的she穿她的脑袋,谁知道,惊雷一刹间那个脑袋忽然弯了下去,险险避过致命一击。
韩平怀里揣着两千两银子,心情自是不错,她东张西望,想要给家里的苏儿带样东西回去,眼尖的瞥见旁边小摊档上的一块碧绿的翠石,心中盘算着用它给苏儿雕一块玉佩挂在腰上,这么想着,她就凑过去,想要仔细看看那块翠石,谁料……
一支携带着锈水味的铁箭贴面而过,直she她面前的货物板,珠宝琉璃碎了一地,也震碎了韩平那颗赏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