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警察局医生
皮特维亚,圣特雷萨
&ldo;你好!我出来透透气!&rdo;
听到托尼&iddot;布鲁克的声音,伍利兹一把抓住电报塞进了兜里。
屋子里亮着灯,窗子映出牌桌前三个人的轮廓‐‐琼、妮娜和舍伍德。托尼原来坐的位子现在空着,桌上的牌正面朝上‐一从这个位置看过去,隐约能看到纸牌上星星点点的白色、红色和黑色。桌子的每个角落都放着几个高高的磨砂玻璃杯。薄薄的烟雾从开口上方飘散开来。
&ldo;你们当中好像没有谁为鲁伯特勋爵特别难过。&rdo;伍利兹不动声色地说。
&ldo;您以为我们会难过?&rdo;托尼叹了口气,然后顺着伍利兹的目光望着屋子里令人开心的场面,&ldo;这算不了什么打击。我们都知道,那次意外之后他就会死,只是时间问题。&rdo;
&ldo;真的?我不清楚。&rdo;伍利兹好像对他的话特别感兴趣。
&ldo;哦,是的。他的颅骨严重骨折,医生也对阿曼达说,他康复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rdo;
&ldo;所以,她就扔下他不管,任由他自生自灭?&rdo;
&ldo;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rdo;托尼眉头紧锁,光滑、稚嫩的额头上起了皱纹。他把双手塞进兜里,&ldo;我知道阿曼达不会丢下垂死的丈夫不理的,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鲁伯特死的时候她却不知所终。阿曼达是最注重颜面的人,她绝不会做引人闲话的事,如果她有能力做到的话。&rdo;
&ldo;那么,我们可以假设她已经无能为力了。&rdo;伍利兹建议说。
&ldo;是的,但是‐‐她为什么会这样?&rdo;托尼要么是名演技高超的演员,要么就是他真的对此疑惑不解。
&ldo;也许是她害怕了。&rdo;伍利兹轻轻地说。
&ldo;害怕?&rdo;托尼结结巴巴地说,&ldo;有什么可害怕的?鲁伯特的死是个意外。&rdo;
&ldo;骑马时发生的意外‐‐没有人证。&rdo;
微弱的灯光下,托尼睁大眼睛,张着嘴,面无表情。
&ldo;嗨!&rdo;舍伍德在休息室朝他们打着招呼,&ldo;这儿需要你,布鲁克。我们已经输了六百点了!&rdo;
&ldo;就来!&rdo;托尼依然看着伍利兹,&ldo;那肯定是意外,每个人都喜欢鲁伯特。&rdo;
&ldo;你这么想吗?当然,你了解的比我多。&rdo;
也许是伍利兹脸上划过的、与他刚才的话自相矛盾的、怀疑的微笑令托尼很尴尬。托尼没有回答。伍利兹听到这个男孩儿转身返回休息室的时候长出了口气。
伍利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进了休息室,在桌旁看他们打最后一局。不知是怎么回事,有警察在场似乎令几个人很不舒服,不过,伍利兹却暗自高兴。一个玻璃杯翻了,一支烟烫坏了桌面,琼哈利打出王牌赢了其他几个人。最后一张牌一出,舍伍德立刻开始统计分数。琼突然间想起自己丈夫的手还受着伤,匆匆忙忙回隔间去了。妮娜抱怨说头疼,托尼觉得海风令自己很疲倦‐‐得去睡上一觉了。舍伍德坐在椅子上,咧着嘴微笑地看着伍利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