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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那人也顿住。

光线下，这人五官挑不出毛病，眼角生得妖魅，长了一张没什么辨识度，却过分英俊漂亮的面孔。

唇角噙着的是似有似无，似坏非坏的薄笑。

下意识地，苏轻焰拿起拖把，往后退。

拖把在地上扎根似的，怎么拽都拽不动。

这人的鞋，平稳踩在拖把布上。

成年男人的体重，苏轻焰无论如何都难以移动。

&ldo;见到我跑什么？&rdo;他开口问道。

嗓音好听得很。

却怎么听，怎么变味，像是生在地狱的泉水，泠泠而阴暗。

没多久，苏轻焰就被他连人带身子拎到她即将打扫的洗手间里。

这是个女厕所，里面的人看见男人的面孔后，尖叫一声跑着离开，没人喊抓流氓，他那张脸，和&ldo;流氓&rdo;怎么都沾不着边。

&ldo;啊‐‐&rdo;苏轻焰被他大力抵在墙上，背对着他，两只手被困得死死的，脸部贴着冰凉的墙壁，挤压得几乎变形，疼得她呼吸断断续续的。

&ldo;苏大小姐，这个厕所被你打扫得很干净啊。&rdo;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面庞划过，掐着她的下颚，语气玩味，&ldo;是用嘴舔的吗？&rdo;

他的出现，让一整天限于死气沉沉的苏轻焰，有那么点挣扎之势，牙缝中挤出两个字：&ldo;夜阳。&rdo;

&ldo;叫什么？&rdo;

&ldo;夜少。&rdo;她不卑不亢，&ldo;放开我，我要给你钱。&rdo;

除了第一声因疼痛下意识呼出的喊声，苏轻焰神色平静得让人失望得很。

在高处掉落的人，总有好事者喜欢看他们摔断的腿。

夜阳所看到的，是即便腿摔折了，也能扶着墙走几步的苏轻焰。

男人骨子里的那点恶趣和成就，总能被她一句败光。

夜阳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祖宗似的依着盥洗台边沿，干净的衣衫无视上面沾染的脏水，整个人透着一种特有的野傲，阴骘。

苏轻焰翻遍全身。

掏出一枚一元硬币。

是她的所有家当。

硬币躺在她破了口子的掌心，凉凉的，从她这里蹭不到温度。

手比硬币还凉。

&ldo;苏轻焰，你他妈逗我呢？&rdo;夜阳漂亮的双眸一眯，森寒的气息围绕在他周身，&ldo;知道惹老子的后果吗。&rdo;

&ldo;不要算了。&rdo;苏轻焰细长的眉目低垂，光线下，在脸蛋上呈现出好看的弧度阴影，抬眸那瞬间，有几分讥诮，&ldo;你知道的，一元和一万，对我来说都一样。&rdo;

她欠他的无底洞，投进去一元还是一万，没有太大的区别。

还不起。

这辈子也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