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回来,小野濑先生呢?」
「我当然想去,但总得有人在这里看著……」他不禁抱怨,对玻璃柜投以厌恶的眼神。
「那你先过去吧,这里我来顾就好。」
「不成不成!怎么好意思把这工作推给伦理委员会的人……」小野濑先生嘴上推辞,却掩不住想参加仪式的心情。
「没关系,现在去还赶得上献花。你就给过世的女儿献个花吧。」
「这样啊……真不好意思,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野濑先生喜形于色,但离开前又瞪了玻璃柜一眼。
「一切都是这家伙的错!这下三滥的臭恶灵……请尽量折磨他吧!」
「当然,我也失去了父母跟许多朋友……好了,你尽快赶去吧。」
「不好意思,那我就先去一趟。」
小野濑先生快步离开战争纪念馆。
或许小野濑先生会突然折返,我在原地稍候片刻,慢慢走向玻璃柜。
第一眼看见强化玻璃后面的物体,我忍不住别过头。但我不能不看,于是深呼吸数到十,再瞧往里面目睹。
里面躺著一团肉块,失去全部生物特徵,永远承受痛苦。
「史奎拉……」
我轻声喊它,但它当然毫无反应。
「我该早点过来的。不过机会仅有今天,一定要等所有人都离开才行。」
史奎拉的神经细胞被植入无数特殊肿瘤,不断传递痛苦。我用咒力切断痛苦资讯,它才停止抽搐,应该已经维持这样一个月了。
「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就到此为止吧。」
要是没听觉说那些话就好了。一阵悔意涌上心头,明知道这里躺的是古人的后代,我还办得到吗?
脑中想起四个字,鬼手佛心。
我闭上眼,再次诵念真言,平时总是瞬间默念,但这次缓缓开口。
咒力麻痹了史奎拉的呼吸中枢。
「哎,史奎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吗?」
我温柔地喊它,或许玻璃柜挡住我的声音,就算没挡住,也不知道它还听不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