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崇敬的阿蒙1啊,巴赫梅2啊,我在此奉献上这个活牲给祢们!&rdo;
1阿蒙,aaon,在恶魔学中,属于以色列王国所罗门七十二列柱的魔神之一。
2巴赫梅,baphonlet,基督教中著名的恶魔,职司黑弥撒,是个羊头人身有羽翼的黑色恶魔。在传统塔罗牌中十五号牌的恶魔,多半就是依其形象绘制。
这时,可以听见窒息般轻微的哭泣声。是个皮肤鲜红、布满皱纹,才刚开始呼吸没多久的赢弱动物‐‐人类的婴儿。
这是妓院里妓女生下的婴儿,是个刚刚才买回来的婴儿。
基布尔瞇着眼睛,嘴角浮现邪恶的笑意,举起闪烁寒光的刀子,一刀就割断了婴儿的喉咙。婴儿口中发出恐怖的惨叫,但立刻就随着鲜血喷出的声音消失了。
&ldo;耶洛伊姆、艾萨姆,黑暗的使者们啊!请聆听我的呼唤,请达成这个女人的心愿啊!&rdo;
婴儿的头只剩一片头皮还连着身体,温热犹存的鲜血滴在孟迪斯邦夫人的脸上、胸部、小腹和腿上。然后,鲜血继续滴落放置在夫人股间的圣杯中满溢出来。
基布尔用双手紧握婴儿尸体,榨干最后一滴血,将已剩下空壳的小小肉躯抛向使女胸前。
孟迪斯邦夫人被鲜血染红的躯体,如波浪般起伏下歇,两眼翻白,发出蓝白色磷光,口中不断说出死亡的字汇。
基布尔从桌上拿起瓶子,将瓶里的东西倒入圣杯中,那些全是处女的月经、老鼠的体液、双头猪的脚蹄、坟场的泥上、水蛭的粉末、春药的叶子、杀人魔的精液、腐坏的葡萄酒……他用木匙搅拌这些东西,暗红色的液体在圣杯中冒出白烟、发酵。
他只手扶起夫人的头,用另一只手将圣杯中的液体倒入她嘴里。孟迪斯邦夫人咕噜咕噜地喝下,溅出的血酒淌流在她嘴巴、脖子、胸口和小腹上,混合了濡湿满身的婴儿鲜血。
基布尔稍微移开她的头,然后自己舔净了圣杯内残余的血汁。
&ldo;这是我的血、我的肉、我的灵魂!&rdo;
他把夫人的双腿扒得更开,自己站立棺前,将她丰满的臀部拉到棺材边缘。
不知何时,房间笼罩在黑色雾霭之中,是一种黑暗、泥上、秽血和污物混杂似的黑暗雾霭。
孟迪斯邦夫人浮现恍惚的微笑,口中滔滔不绝说出冒渎神明的词汇。
基布尔双手静静抚摸她全身。她细致的肌肤完全被汗水濡湿,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而基布尔节骨嶙峋的手指开始揉捏她那柔软的乳房,长长的指尖在乳头上转动。受到基布尔执拗的爱抚,孟迪斯邦夫人也开始全身苦闷地扭曲挣扎。
基布尔掀高自己神父圣职服的前襟,彷佛被自己背后的黑色雾霭推动一般,将那东西插入夫人濡湿的肉体之中,她立刻发出甜美的娇喘呻吟。
基布尔的动作开始有了节奏,而且动作逐渐加快。
不久,陶醉在快感里的夫人,脸部开始痛苦地扭曲,肉体的欢愉逐渐变化成另外一种感觉,是一种彷佛身体从内部被撕裂的痛楚:顷刻间,她那恍惚的表情倏地转为恐怖。
她感受到了可怕的痛楚,略微恢复意识,在睁开眼睛的惊愕瞬间,知道趴在自己肉体上的男人并非基布尔。
那不是基布尔!不仅胸膛,甚至全身都密密长满了长毛,看起来只是一团漆黑的影像,小山般巨大的头角,口中突出獠牙,是全然陌生的男子。粗糙的手紧紧捏住她柔软的乳房,尖锐的指爪掐人白皙的肌肤,几乎要流出鲜血来。男子的脚长着蹄,但躺在棺材上的她看不到。
恐怖的剧痛无数次贯穿全身,身体有如被撕裂成两半。孟迪斯邦夫人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混浊嘶喊,一阵阵不祥的惨叫,在房间里永远、永远地持续回荡……
动机
路易十四陷入一场梦餍。
他全身汗湿,在有顶蓬的豪华床上不断翻来覆去,彷佛有物体重重压在身上,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拚命挣扎,想祛除梦中的黑色怪物,深蓝色的黑暗不知何时转变为乳色浓雾,濡湿了他的衣服,黏贴在皮肤上。
路易十四乃是曾经发出&ldo;我就是国家&rdo;豪语的法国太阳王!
&ldo;国王陛下……&rdo;
呼叫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浓浊沉淀的沼泽深处传来,而他正要溺毙在沼泽里,不,是已经溺毙。水藻和杂草密生的腥臭污水噎在喉咙,充满整个肺,让他无法呼吸,他是一具漂浮在污浊沼泽上的溺毙尸体。
&ldo;国王陛下……&rdo;
路易十四摊开右手,从床上撑坐起上半身。他激烈喘气,全身滴落汗水。
昏暗的小房间亮着小小烛焰,惺忪睡眼望向窗户,喃雨窗隙缝是淡白色的,就快天亮了。
蜡烛火焰中出现打扮华丽的女人身影,手持烛台,坐在床前的贴布椅上。路易十四咽了一下唾液,用盖在身上的布拭汗。
&ldo;是谁?&rdo;
&ldo;国王陛下,是我。&rdo;原来是孟迪斯邦夫人!
向来相信有幽灵存在的路易十四彷佛放松了心情,轻轻呼出安心的气息。&ldo;三更半夜的,有什么事?&rdo;
夫人沉默不语地凝视他。在蜡烛摇曳的小小烛光映照下,她仍是十年前可爱的她,但也许是错觉吧!也可能是梦境依旧持续!而他却觉得眼前的女人已经很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