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朝那辆车开去,心里想着如果是他们的车,他能轻而易举地妙近路甩掉他们。他离得更近了,但车子显然是空的。他感到恐慌,掉转车头驶向离栾蓓儿的房子两个停车位距离的一幢海滩住宅车道。上官英培跳下车来,扔掉头盔,拔出手枪,快速奔主后院,然后上了后面的石板路,石板路与住宅后面的公用区呈十字交叉,将所有住宅与通往海滩的主台阶连接在一起,就像人的血管通向心脏的动脉。他的心脏也在急剧地跳动。
他从石板便道上跳下来,弯腰躲在锯齿草的后面向栾蓓儿的海滩住宅后院望去。他一看,顿感毛骨悚然,两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正在翻越栾蓓儿院子的后墙。他们是刑警队的吗?他们是那些在机场准备暗杀栾蓓儿的人吗?噢,天哪,千万可别是他们。两个人已从墙头消失了。几秒钟之后他们就会进入房子。他出门后栾蓓儿又重新设定报警系统了吗?没有,他想,她大概没有。
上官英培一跃而起,冲向房子。当他越过石板便道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从左侧过来了,此时,夜色已渐渐淡去。惟一能挽救他性命的就是直觉了。
由于他低头做了个滚翻,刀子刺入了他的胳膊而没有刺中他的脖子。他跳起来时血流如注,但摩托车服结实的布料吸收了不少血。攻击者毫不犹豫地直接朝他扑来。
然而,上官英培抓住了时机,他抬起粗壮的胳膊用力一推,那人从他头顶越过,掉进了草丛中,这就像锋利的刀子割进肉里一样难受。上官英培冲过去抓他的枪,那家伙刚才攻击他时把枪掉了。上官英培并不在乎对那家伙开枪并引起骚动。他倒乐于利用当地警察愿意提供的任何帮助。
他的对手迅速回过神来,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冲出草丛,上官英培还没有拿到手枪他就猛扑过来。两个人到了台阶的边缘。上官英培看见利刀又一次刺过来,但刀刃碰破了他的胳膊,他用力一缠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那家伙很强壮。当上官英培抓住那人的胳膊试图把刀从他手中弄掉时,他可以感觉到那人很有力气。可上官英培也不是那种不堪一击的人。多年来成吨的杠铃也不是白举的。他曾经受过特殊训练的历史,这么一个人他能够对付的。
应该跟他搏斗的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炼家子,因为他用另一只手对他的腹部有效地猛击了好几次。第一次被击中后,上官英培收紧了腹部的肌肉,对另几次击打只感到轻微的疼痛。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做腹肌训练,曾经用铁球击打腹部。经历过这种折磨之后,人的拳头对他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无论出拳多么有力。考虑到另外两个人可能也加入了这场搏斗,上官英培松开了他的上臂,对着他的上腹来了一记上钩拳。他感到那家伙喘着粗气,但手里仍然握着刀。随后上官英培又对着他的后腰猛击了三拳,是那种用尽全身力气,仍让你的对手头脑清醒的击打。刀从那人的手里掉下来,叮叮当当滚下台阶。
两个人都站了起来,气喘吁吁,但仍抓住对方。那人一记漂亮的扫堂腿踢中了上官英培的双腿。上官英培哼了一声倒下了,但一个后滚翻起来之后看到那人在抓枪。面临死亡,上官英培的身体恢复了活力,这在不那么危险的时刻是完全做不到的。他猛击那家伙的下部,像教科书上所描述的后卫队员为防止对手跑回来冲撞所做的动作。俩人都越过了台阶的边缘,胳膊、腿和身体缠在一起从台阶滚落到沙滩上,身体在每级台阶被弹起时都发出剧痛,然后又滚到海水中,嘴里灌满了咸涩的海水,涨起的海潮几乎到了台阶上。
滚落台阶时,上官英培看到手枪掉在一旁,于是他拳打脚踢挣脱出来站在没过脚踩的海水中。那家伙也站了起来,但不及上官英培那么灵巧。上官英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家伙会空手道,在台阶上他抬腿踢的时候上官英培就感觉到了,他从那家伙防守的架势中看明白了,他缩成了一团,没有留下进攻的角度,没有可乘之机。上官英培的大脑比意识的思维转得还要快,他估计自己比那家伙高出两公分,可如果那致命的脚踢中自己的脑袋,他就会倒下。那他、司马效礼和栾蓓儿就死定了。但如果他不在一分钟内结果了这家伙,那么自己也得死。
那人对准上官英培的身体猛地从侧面踢过来,然而,他不得不从水中抬起脚为上官英培赢得了时间。上官英培得靠近,抓住他能抓住的地方,不给他留下空间来施展他的武术神功。上官英培是一名拳击手,近战时的扫堂腿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而他却占有绝对的优势。上官英培迅速做好了进攻的准备,承受了他把自己肋骨踢得咯咯响的一踢,然后用血流如注的胳膊像钳子一样把他的腿紧紧抱祝他用另一只拳头对准那人的膝盖发出了能使软骨折断的重拳,迫使那家伙的膝盖弯到了生来就不能弯曲的程度。那人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上官英培又对着那家伙的脸出直拳,他一拳击在他的脸上,感到在重击之下对手的鼻子塌了下去。最后,在一瞬间,几乎是用事先设计好的舞蹈动作,上官英培放下那条腿,缩回身体,以自己的体重加上纯粹的愤怒带给这场搏斗的各种复杂因素突然出拳,就像一发脱膛的炮弹。他的拳头打在对方的面颊骨上,这可怕的一击砸碎了他面颊骨。上官英培知道自己击败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