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崔翕闻肩膀活动起来会不会受限或者有酸痛感。
崔翕闻说没有。
余君药猜测应该没有骨折,继续观察。
这一看,她却看出了端倪。
余君药冷哼一声,用两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戳了戳那片淤青。
原先崔翕闻的“嘶”声是装的,这回却货真价实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君药幽幽道:“这篮球,怎么给你撞出个直角三角形了?”
“”
因为这是他用桌子角撞的。
崔翕闻还没找好解释的托词,就看到余君药已经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不会是碰了他还要去洗手吧。
崔翕闻面无表情地穿上睡衣,准备重新躺下,这样就不用面对回来的小余大夫了。
余君药很快就出来,手里多出一块冒着热气的毛巾,扔进他怀里,然后转头重新上了床。
毛巾温温热热,像她手指的温度。
崔翕闻心情愉悦,待余君药熄了灯后又重新脱掉睡衣,把小余大夫亲手热的毛巾敷在自己的后背上。
余君药一时睡不着,其实她还有话要对崔翕闻说,只是刚刚被他打岔。
黑暗中,余君药轻轻叫他:“崔翕闻。”
崔翕闻“嗯哼”一声,问她怎么了。
余君药面色凝重,只是他看不到。
“爷爷最近有体检过吗?”
崔翕闻微微动了动,说:“上个月本该有一次体检,但他偷懒没去,只有奶奶检查了。”
他很敏锐,问:“爷爷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带他再去做个检查吧,着重关注一下脑部,今天我搭脉时感觉爷爷的脉有些沉弱,原以为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后面发现他记忆力和方向感似乎都不太好。”
其实老人家表现得不算明显,朝夕相处的人大约是难发现的。
只不过余君药有刻意留意,再结合爷爷的睡眠,她担心是阿尔兹海默症。
崔翕闻坐了起来,沉声:“我现在带他去医院。”
余君药阻拦:“太晚了,明天白天带他去。你说是普通检查,不要吓到他们。”
他重新稳了下来,说:“好”。
余君药对崔翕闻的爷爷奶奶很有好感,在心中祈祷只是她的过度猜测。
夜色渐声,余君药逐渐有了困意,半梦半醒时,崔翕闻轻轻叫她。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听见他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