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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原本就不是一个平等的缔约。

于是我抢先道：&ldo;何不让玄武护法自己决定？玄武护法应该知道轻重。&rdo;说到&ldo;轻重&rdo;的时候一顿，然后看到玄武低眉，道：&ldo;我去。&rdo;

第45节：巫语&iddot;若解相思（8）

极轻极轻的两个字，落地似有千钧，所有贵族将领都起身，向她行大礼，她端坐不动。

人鱼贯而出。

本来就空旷的紫宸殿越发空旷，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漆黑的衣，漆黑的发，漆黑的眼眸，全身冰寒，就仿佛从地狱归来。

&ldo;你当真愿意去么？&rdo;我问她，她霍地立起：&ldo;我不愿意！&rdo;怒凝于睫，而那神色，是坚毅和果敢的。

&ldo;那么，当初王在天族，你为什么要带他离开？&rdo;我岿然不动，冷冷问她。

她拂袖而去：&ldo;那是他的责任，我的宿命。&rdo;

谁是谁的责任，谁又是谁的宿命？

?

是夜，箫声再起，修罗王自睡梦中惊醒，要起身，我按住他，他恳切地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低声道：&ldo;王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做此无谓的留恋？&rdo;

王凝视我的面容，很远的地方传来水滴的声音，他说：&ldo;你说得对。&rdo;眉梢眼角的苦意，而那箫声里的曲子一直在唱：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尽。

但他终于没有出去。

我却在恍惚中起身，出了宫门。玄武仍是一身黑衣，紧紧抓住玉色的箫，仿佛是她生命里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月光照着她流丽的侧容，单薄的肩。

有男子趋近，握她的手：&ldo;只要你说不愿意，明日我便开了城门，与天族决一死战。&rdo;

玄武侧脸看他，冷笑，然后叹息：&ldo;人人都说我狠心绝意，可是如何及得上王，你明知道我说不出那个&lso;不&rso;字，明知道要保存修罗一脉我非去不可，你明知道！&rdo;

声音渐厉，然而厉声里也有很多的叹息。

我惊觉那男子竟然是修罗王，可是在此时此地，竟又觉得，他应当来见她最后一面，因为明日，她就要被押解去见帝释天。

一去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huáng昏。

她不会再回来了，要回来，也是一付骸骨，而最有可能的是，帝释天连她的骸骨都不会留下。

王黯然道：&ldo;不，不是这样的。妃色，如果失去你，便是得了天下，又有什么值得欢喜。&rdo;

玄武仰面大笑，笑到尾声，全如呜咽：&ldo;王，你何必骗我，您要的根本就只是天下，小小一个妃色，如何在您心上？&rdo;她一向自称玄武，却在那一晚不断提醒他，她叫妃色，她是有名字的，不同于修罗史上任何一个黑衣玉箫的玄武护法，她叫妃色、妃色！

那神qg里的绝望，像是预知以后种种，不止是离别的悲哀。

我忽然相信了玄武能预言未来的传言。

然而天渐渐就明了，我睁眼来，王一直沉沉睡在枕畔，半步都不曾出过宫门，那一场相会，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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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巫语&iddot;若解相思（9）

或者在我的心里，其实也还是希望他去见她最后一面？

?

次日全城惊起，送玄武护法出城。她身着白衣，纤尘不染，亭亭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