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翰先生,您不来点?”
“不,谢谢你。默斯格罗夫先生。我讨厌烟味。”
“是,是么?”
默斯格罗夫先生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
当地就他跟埃利奥特爵士的地位最高,像是民兵团这样的俗务,爵士大人一向自持身份懒得搀和。所以当地的行政长官要职就有他一直在把持着。
从前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大事,所有那些有身份的领居们也总是对他的英明治理交口称赞。
可谁知道这位年轻的绅士才搬来没满半月,他的庄园里就发生了入室抢劫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也真是难怪人家会一脸杀气腾腾的打上门来了。
“默斯格罗夫先生,这件事情性质实在是太恶劣了。不严惩简直不足以平民愤啊。”一手执杯喝茶的韦翰,明显超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已经跟本地的执法官都商量过了,这些可恶的小偷是一定得关进监狱里去的。”
“喔,那么按照两位的意思,我能问一问刑期是多少么?”韦翰像是突然来了劲头,却把已经被他给架在火上烤的默斯格罗夫先生给吓坏了。
“一……一年。”
“一年?!”这下都用不着韦翰开口,与他同来的郊区牧师就先不乐意了,“这怎么能行!”
“您要知道,本地的监狱人手有限。罪犯在里头待的太久,很容易给我们大家……造成不必要的支出。”默斯格罗夫先生十分为难的吞吞吐吐了起来。
“哈,真行。”
“抱歉,韦翰先生。您说什么?”
被对方的这声喷笑给搞的颜面尽失的默斯格罗夫先生,显然就快要爆发了!
“我说,我虽然自己并不进教堂,可是一直都觉得本地的信仰很虔诚。虽然法律规定偷盗一般也就是判个一两年,不过这一次的事情能跟平常的小偷小摸是一个性质吗?”
“没错!默斯格罗夫先生,我请您注意!那些人不但是入室盗窃,欺负了那些深陷穷苦的可怜人。更要紧的是他们对神的蔑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要是不能予以严惩!我会立刻写信去伦敦的教会!请红衣主教亲自过问这次的恶*件!”
牧师大人激动的紧抿着唇,整个人都有些轻微的疯魔感。仿佛叫人给狠狠的侮辱了的,并不是他的主而是他似的。
啊,不过一个人要是信仰坚定。会产生如此激烈的反应也应该实属平常吧?
“这,牧师大人……您先坐。这件事情我们完全可以再商量嘛,您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默斯格罗夫先生表面上开始表现的有了迟疑,可是内心深处却一点就没把牧师的话给放在心上。
要是每一个被派到在英国各地的牧师,都能一份信就请动得了红衣主教来做主,那还得了?这货当他是傻的么?张口就来的恐吓能恐吓的住他?
“牧师大人如果真的有这个想法,倒是可以现在就写。反正我待会儿就要去伦敦,虽然在下跟教会的人也不熟。可总有人会熟的不得了,您说是不是?”
“啊!那真是再好都没有了!韦翰先生请稍等片刻,默斯格罗夫先生,请问您可以借我纸笔让我写信么?”受到了暗示的牧师,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对啊,眼前的这位绅士可是费拉罗王子身边的红人。不要说是递封信给伦敦的红衣主教了,只怕王子一旦出马,这信要递也会直接递到红衣大主教的手里!到时候自己在教会里的前途……哈哈,想也知道该会是个怎么样的青云直上了吧?
这头的牧师大人喜不自胜。那头的默斯格罗夫先生,却是恨透了这个一进门,就时不时对着自己发冷箭的家伙。
“不,不用了吧?”
“为什么?难得韦翰先生这么亲切……。”
亲切你妹啊!!
连鬓角上都有汗水越流越多的默斯格罗夫先生,整个表情都快要撑不住了。狡诈的韦翰一个劲使阴也就算了,现在连牧师都凑上来落井下石。这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这,我立刻就让人去请执行官来。我们大家一起商谈出个合理的刑期不就行了?此事惊动上头受影响的那肯定就是我们自己。还是能不闹大就别闹大的为好。”焦头烂额的默斯格罗夫先生,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摇铃要前来听命的仆人去当地的政府大楼把执行官给请来了。
“还有另外一件事,默斯格罗夫先生。”
“是吗?什么事?”
咬牙切齿的背后,恐怕是早就是泪流满面了吧?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我们本地的民兵团是不是也该大刀阔斧的好好修整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