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方法相当之多样,看得并不太懂经济学的武锋咋舌不已,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办法,莫过于产品报关出口。
比如80万美元成本的产品,出口价150万美元已经利润可观,但出口之时却还要将价格报至200万美元。
200万美元的高价自然会有人买单,他们购买这些产品后便会理所应当的全额给付货款。
可企业只需要150万美元就是利润惊人了,那多出来的50万美元是谁的?显然,它们就是所谓的热钱。
当然,这种手法还是有成本支出的,进出口税、营业税等等带来百分之八左右的成本,可一旦外资看准人民币升值,就会更加毫不犹豫的通过各种手段入境。
有些胆子大的,还会瞄准出口退税,将这些成本通过退税的方式给捞回来。
总之,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手法都有,搞商业贸易的谁会绝对干净?
“我去,原来还有这么多种手段,我还以为只能找地下钱庄呢!”
武锋长叹一声,奈何当初还做雇佣兵血拼那点儿卖命钱,某些人组织一批货物溜达一圈儿,就能轻轻松松年挣千万乃至上亿,委实没法比,可本质上都是高风险高回报。
石灵儿仿佛是见怪不怪,喃喃道:“锋哥哥,这下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慎言了吧,这些东西心领神会知道就行,乱嚼舌头,可是要死人的!”
说着,石灵儿吐出香舌,摆出一副死翘翘的模样,可怎么看都特别萌。
“知道了,我是不会乱说的!”
武锋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没决定,毕竟自己要弄回国的资金不是一两千万美金,而是几十亿。
“那,你瑞士银行卡里的钱,需要我帮你一并转回国内吗?”
石灵儿那样子,仿佛经常和苏怡做这些事情,经验丰富自信满满。
“等我想想再说!”
武锋挤出一丝笑容,有些沉重的喘了一口气,忽然跳开话题问道:“对了,灵儿,你和你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起初还以为你不认他,更不会用他的钱呢!”
石灵儿绞着指头,微微低头解释道:“其实他并不是我亲哥,我妈和他爸都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我家是属于典型的农村重组家庭……”
原来,石灵儿的家在偏远的山村,不仅交通不便而十分贫穷,石灵儿才年仅三岁,就被母亲嫁到了山村。
不幸的生活早早的带走了养父,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倒下,石灵儿的哥哥只能辍学外出打工,他很快就迷上了外面的繁华世界,变得自甘堕落,而且还因行窃被刑拘,只因未成年而未被判刑。
自那起,贫穷的三口之家充满了无尽的争吵,在一天夜里,他带走了家里唯一的一头耕牛和养母的所有积蓄,只留下一张纸条,说要出去闯荡世界,混出一个人样才衣锦还乡。
谁也没相信那句鬼话,石灵儿在其母亲含辛茹苦的培养下读完了大学,可却积劳成疾溘然长逝,留下唯一的话,就让石灵儿离开小山村到大城市好好的活着。
说到这儿,石灵儿的眼眶中并未有任何的泪花,她仿佛更多的是回想起山村周围那绵绵不绝的大山,那北朝黄土面朝天的农耕辛苦,那滴滴汗水耕耘幸福的艰辛……
哽咽了几下,石灵儿将泪水忍住,扬起脖子笑道:“我记得我哥发过毒誓,说有朝一日他有了出息,一定要在家乡捐赠巨款,建最好的教室再也没有风吹霜冻,修最宽的公路再也没有泥泞坎坷!”
武锋一脸歉然,没想到石灵儿的过去居然如此悲舛。
“那你全部捐赠出去,一分钱也不留下?”
“不留,都是我哥的,他的夙愿我应该替他完成,哪怕他从未对我好过。”
石灵儿还是拿起了面巾纸擦干湿润的眼眶,各种不好的童年回忆涌上心头,全都是被欺负的一幕幕、一缕缕,似乎在她的记忆里,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就没有善待过自己。
他想要飞,飞出贫瘠的山村,过上殷实而又富足的生活,所以总是怀揣着城市人的梦想,对整天只能用树枝在地上写字的小妹,无尽的嘲讽和抨击。
年少轻狂,他蹉跎了青葱岁月。
如今往事回事,石灵儿反而很感激这个哥哥,至少他越是欺凌自己,自己就越发誓要学好书、读好书,能成为小山村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足以证明石灵儿的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