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贾伟一听说找到了一辆货车就立马赶了过来,可刚下车脚踩在砂砾路上,入眼不是蒿草垛就是大水洼坑,唯有近处那辆只剩金属骨架和发动机等残骸的货车,贾伟的心就有些低沉了。
“都被烧成了这样,还能有啥证据!”
说话的,是一同赶到现场的常乐乐,今晚的案子着实让人头疼,貌似重大的货车线索,现在看来基本断了。
一群警察围在货车残骸周围,连记录都懒得做了,交警那里已经照了不少照片,可这些照片也没什么用处。
整个车尤其是驾驶室,金属空壳之下,能烧掉的都烧光了,亦或者严重碳化,驾驶台上的仪表盘都烧得严重变形,哪儿还有什么指纹、毛发、体液、衣服纤维等等证据可取。
尽管周围的人信心大减,可贾伟还抱着最后一丝希冀。
戴上胶手套拿上工具,他亲自上阵去翻检这辆无牌货车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不一会儿功夫他就彻底傻眼了。
这车的发动机号和车架号已经被磨掉了,一辆没车牌、没车架号和发动机号的货车稀奇古怪的在荒滩上自燃?
贾伟讪笑几声,基本笃定这辆车就是作坊内不见了的那辆,犯罪嫌疑人应该动用过这辆车从作坊内运走了什么,然后故意扔在这荒郊野外抹掉一切证据后浇上汽油烧掉。
到这里,线索似乎全部断了,可贾伟却忽然嗅到了什么,答案或许就在这辆车上。
这辆车到底是什么型号、什么牌子、外观如何,显然都必须回到作坊,细致调查周围群众,然后再以作坊和这个荒滩为起始和终止点,将所有可能线路周边的监控设备录像拿回来做进一步的分析。
然而这么做太过于复杂了,贾伟心里隐隐觉得这又将是一个无头案,光是各种调查走访取证加分析推理,等理清确切线索再摸索下去,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贾伟心里充满了苦涩,最近遇到的案子,一个比一个棘手,一个比一个难破。
……
首都,燕京。
昔日西南昌盛投资集团惨遭网络病毒攻击的头版头条,如今早已被多名阔少同性聚众银乱的新闻所替代。
在强大舆论压力下,榕都公检法机关很快就以证据确凿、事实充分、影响恶劣等理由,严格根据刑法和刑事诉讼法,对参与银乱的十五人发出逮捕令。
其中,作为事件主要发起者,提供了场地、工具并且私建地下刑讯奴役设施设备的王辉,还因持枪伤人,涉嫌非法持有枪支罪和故意伤害他人罪,数罪并罚,王辉恐将面临至少十年的有期徒刑。
当然,作为事件参与者但也是严重身体受伤者的张子凡、许家辉等两位阔少,毕竟家里背景强大、关系极硬,第一时间就出动金牌代理律师,施种种影响,最终竟然奇迹般的从保外就医改成了除以罚金。
事件本身虽然已经触及刑法,可到了许家辉和张子凡身上,就成了治安处罚条例的惩治,数十万的票子砸下去,倒也挽留住了大家族的面子。
媒体们也在若有若无的影响下,没有继续报道下去,这件事情貌似很快就会被其他头版头条所取代,留在人们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然而,在一向重视清誉和面子的许氏家族内部,却是引发了十二级大地震。
许老爷子直接被气得心脏病发入院治疗,而回京后又进行了手术治疗的陷入昏迷的张子凡,终于在首都协和医院贵宾病房内苏醒了过来。
阳光,很美很柔,穿透玻璃窗照进病房内。
穿着病号服盖着薄棉被的张子凡,没有震怒没有癫狂,因为他真的是无力了,哪怕睁开眼皮看一眼天花板,他都觉得眼皮好重好沉。
一直虚情假意守候在一旁的许达远心里窝火得很,老爷子不让自己守候他,非要来照看许家辉。
放下手中的ipad,许达远阴郁的脸立刻浮上了温情和关切,将许家辉露出被窝的手放进被子,和声问道:“家辉,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许达远的声音很轻,语速不快,可许家辉听来还是有些嗡鸣,难道这就是服药过度的后遗症?
自己明明记得坐在椅子上和张子凡那厮品头论足,欣赏王辉献上的绝世美女,那妖娆婀娜的身段束缚在铁架上,柔黑秀发如瀑遮脸,凹凸有致的身材……
后来,后来他只记得很多人,很多赤条条的男子扑向自己,然后是疼,痒,麻,爽……
再然后,他就不知道了,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像是在飞机的机舱内,貌似遇到了强气流有些颠簸,但很快又睡了过去。
“我……我这是怎么了?”
许家辉硬撑着一股力气,艰难的问道:“我怎么感觉没有丝毫力气,整个人都轻飘飘软绵绵的,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许达远撑起身,给许家辉盖好被子,绷着心里的狂笑,一脸和蔼的说道:“没事儿,你多休息多静养,迟早会好起来的。”
说话间,阳光高升,映照在床尾的病历卡上,许家辉各种各样的病症足足十几条,糜费重金也将难勃,直男终成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