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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格兰特哼了一声。&ldo;推定?除了他，还有谁是孩子的父亲，他们俩断断续续地来往了好多年。你说只提到过一次，是什么意思?一定不止一次，警察还去奥地利找过他。&rdo;

&ldo;奥地利?&rdo;

&ldo;他在那儿上班，是个不错的地产经纪。后来他还去过法国和瑞士工作，四年后还是回到了奥地利。苏珊可以把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rdo;

&ldo;您还专门为他建立了档案?&rdo;这种事并不稀罕，凯伦想。

&ldo;没有，督察。告诉你吧，我从来不相信辛克莱尔有胆量干这事儿。所以我干吗还要为他建立档案?我得知辛克莱尔住处的唯一原因是他的父亲仍是我的守园人。&rdo;格兰特摇着头说，&ldo;我不相信这些情况档案里没有记载。&rdo;

凯伦也是这么想，但却不愿承认。&ldo;就您所知，卡特里奥娜还得罪谁了?&rdo;

格兰特的脸一下子白了，就像他的头发一样。&ldo;只有我，督察。看，从这条新线索被发现的地点来说，这件事显然同卡特的私人生活无关，而是出于政治动机。这与我代表的利益集团有关，与卡特伤害过什么人无关。&rdo;

&ldo;那么，这张海报是在哪里找到的?&rdo;菲尔问。凯伦很感激菲尔能及时插话。每当问讯有陷入僵局的危险时，菲尔总能适时插进来，把谈话内容扳回正轨。

&ldo;在托斯卡纳一幢毁弃的别墅里。很明显，那地方有人占用了。&rdo;他用手指了指在场的那名记者，&ldo;这也就是里奇蒙德小姐也在场的另一个理由，是她发现这张海报的。毫无疑问，你一定想和她谈谈。&rdo;他指着海报说，&ldo;你也一定想带走这张海报吧。我想你们一定会对它做些检查。而且，督察……?&rdo;

凯伦调整了一下呼吸，对付爵士居高临下的态度。&ldo;怎么?&rdo;

&ldo;明天早上的报纸上我可不想看到有关今天的谈话。&rdo;爵士瞪着她，露出逼她回答的神情。

凯伦压住心中的怒火，想要找出一句既能表达自己想法又不至于引起误解的答复。此时的格兰特已是一脸催促的表情。&ldo;我们向媒体发布消息的内容和时间都是案件调查过程中的决定。&rdo;凯伦终于说道，&ldo;这种决定由我，或者必要时由我的上级来定。我理解这对于您来说也许很难接受，但是抱歉了，爵士。我们的决定完全是建立在我们想得到最佳结果的基础上。也许您并不认可，但是我恐怕您无权干涉。&rdo;说完，她顿了一会儿，料想对方定会暴跳如雷，可事实并不如此。她猜测也许爵士会把对她的怒火撒到&ldo;杏仁饼&rdo;或是&ldo;杏仁饼&rdo;的上级那里。

相反，格兰特朝凯伦轻轻地点了点头。&ldo;我相信你，督察。我的全部要求就是你事先和这位里奇蒙德小姐打个招呼，这样我们好赶在媒体那帮人之前做好准备。&rdo;他用手梳着那一头浓密的银发，动作娴熟得很。&ldo;我十分期待这一次警方能查明真相。如今的刑侦学这么发达，你们应该比那会儿的劳森督察干得更出色。&rdo;说完他转过身子，表示谈话就此结束。

&ldo;我还要再问您几个问题。&rdo;凯伦说，打定主意不让对方掌握谈话的主动权，&ldo;如果卡特里奥娜没有和人结过梁子，那您一定能想到几个她的朋友，可以协助我们的调查。下次如果我还要和您谈谈，帕哈特卡警长会通知您的。还有，里奇蒙德小姐?&rdo;

里奇蒙德转过脸笑着说：&ldo;我任凭您的吩咐，督察。&rdo;

至少这儿还有人知道和警察谈话该是个什么样子。&ldo;今天下午我想和你在我的办公室谈谈。四点钟行吗?&rdo;

&ldo;在这儿谈有什么问题吗?现在谈不行吗?&rdo;格兰特说。

&ldo;负责调查的是我。&rdo;凯伦说，&ldo;我会以我认为适合的方式来开展行动。因为同时还有其他正在进行的调查，所以今天下午在我的办公室是最适合的。好吧，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告辞了。&rdo;说完她站起来，注意到格兰特夫人脸上带着被逗乐的表情，苏珊&iddot;查尔斯顿则带着愠怒的神情。格兰特爵士本人则依然表情凝重，犹如一尊雕塑。

&ldo;没事儿，苏珊，我来送两位警官出门吧。&rdo;格兰特夫人一边说，一边急忙起身，趁苏珊收敛怒容之前向门口走去。

两名警察随爵士夫人走过厅堂时，凯伦说道：&ldo;您一定很难受吧!&rdo;

格兰特夫人侧转身，继续朝前走着，带着对家中的地形熟门熟路的神情说，&ldo;你为什么这么说?&rdo;

&ldo;看着自己的丈夫再次回忆起那一场变故，如果换了是我，我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关心的人有这样的遭遇。&rdo;

格兰特夫人有些不解。&ldo;那场变故每一天都萦绕在他的心头，督察。也许外表看不出来，但他一直没能走出来。有时候，我看到他的目光落在我们的儿子亚历克身上，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如果亚当还在，会是个什么样子。也一定在想这些年他所失去的东西。如果能有什么新的东西可以让他分神，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rdo;说完，格兰特夫人又背过了身子。凯伦惊讶地留意到菲尔眼中那愤愤的目光。

&ldo;但是，如果您不希望我们找到生还的亚当的话，那您也太不近人情了。&rdo;菲尔说，他的语气尽管轻松，但表情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