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苏实真去见他的父母,该会是怎样一副情形?秦伶忠很难想象。
每年家庭聚会,他的存在总是非常别扭。假如说哥哥姐姐是能直立行走加菲猫,那秦伶忠就是只会追着自己尾巴咬的欧迪。宠物就像孩子,也分三教九流,他们都是基因突变、能和人类沟通的主角,只有他扮演的是作为陪衬所以脑袋空空、不会说人话的蠢狗。
秦伶忠对现状没有异议。
只是,仅仅偶尔,他也会想,是苏实真的话,她会怎么做?
女同事邀请他去品酒会,散场后,他开车送她回家。
他们相谈甚欢。她自始至终在说自己喜欢的老鹰乐队,他面带微笑地聆听。应对异性,除了买单之外,秦伶忠最常做的莫过于伸出手。伸手让对方握着,接下来只要充当一个良好的倾听者就好。有雨滴落到挡风玻璃上,两个人都微醺,但是没做更亲密的事。他送她到家门口,为她打开车门,又替她撑了伞。
约完会,秦伶忠没急着回家。
他把车开回以前住的地方,然后去乘地铁回家。
贺正群说苏实真的姨妈生病了。完全胡扯,她妈妈根本没有姐妹。但秦伶忠也知道是谁,应该是指她的邻居。他对她的了解比她想象的多。而且,只要他想,还能知道更多。世界是这样的小,规则也并不难掌握——
最后一班的地铁空空荡荡,他坐在末端的座位,默不作声掏出手机。
秦伶忠随便问了几个人。按照苏实真的性格,是不会因为某几个认识的人与她寒暄、向她打听近况而多想的。
于是,在那之后的上午,苏实真站在路边时,秦伶忠在她跟前泊车。
降下车窗时,他抛出简短的邀请:“租车?”这不是他常开的那辆。
苏实真摘下蝶形的墨镜。今天她涂着带亮片的眼影,嘴唇也是亮晶晶的桔色。她露出天真的笑,不费吹灰之力地讽刺:“你好像很闲呀?”
“你驾照吊销了吧。开车上路的话,我会去打电话举报。”秦伶忠也扬起唇角,“或者你觉得我做不出来。”
苏实真打断他:“你当然做得出来,你有什么做不出来。”他似乎不知道她要去多远以外的地方。苏实真想,假如能赖在车上,不让他把自己扔到路边,那么能害他旷几天班也不错。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上去。
拒绝副驾驶座,直接把他当成司机,真是荣幸到令人无言以对。透过后视镜,秦伶忠不声不响地打量她。
苏实真却软绵绵地一笑:“可以开车了吗?”
现在否认也没意义,他的确有求于她。
他发动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不努力,明天变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