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体婴一样的南舒雨和聂经平也正是在那种地方登场。
秦伶忠从不做无意义的多想。所以失去信任也好,用利益权衡他人也罢,这些都是不经意养成的习惯。他并没有多关心。
和母亲的关系谈不上好,也不算坏。秦伶忠从不主动招惹她,但再怎么聪明,未成年的私生子终究比不过家世背景优越的监护人。
被驱逐回国的时候,秦伶忠对生活有很多不满。
但他什么都没说,连面对朋友的送行也始终保持着游刃有余开玩笑的态度。坐到位置上,看到与来时相仿的风景,他不是没有沮丧,只是思考对策和面对现实比一味难过有用得多。
秦伶忠自认为是个乐观的人。
正如前文所说,他对困难的处境有着不会悲伤的反射弧。或许这是一种自欺欺人,因为孤身一人来到父亲掌控下、被人排斥时太过无可奈何,所以他才有意识地训练自己变成这样。但是,只看结果,至少他的确会在遇到麻烦时
感到跃跃欲试和兴奋不已。
不论是上学时遇到的课题,还是不得不必须新修的一门技能,乃至于与人交往时有些艰难的时刻,秦伶忠都很乐于解决。
17岁时的处境也是如此。
他竭尽全力像身边其他人一样用功,经营人脉为之后的生活做准备,即便有过去认识的人问起,也能风轻云淡为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糊弄过去。怨天尤人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他的外貌是上乘,偶尔也有些女同学对高
中最后的时光与背景有点戏剧性的转学生来一段难忘情缘有想法,但高等学校统一招生考试的威力着实不容小觑,不仅秦伶忠本人的态度是“饶了我吧”,其他人的重心也都还是在读书上。
高考前的新年下了雪,夜晚过去,天亮时,城里四处都是白雪皑皑。贺正群来去找秦伶忠,按照被发送的坐标行走,最后,他意外发现自己来到了学校。秦伶忠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钥匙,虽然他经常能办到一些在别
人看来不可能的事,就这样在教室里照常学习。
贺正群震惊到无以复加,险些落下同情的眼泪。
秦伶忠倒是投去鄙视的目光,坦荡地回答:“反正在家也没事干,我赶同学的进度也赶了一段时间。”
“你是要当高考状元吧?!”贺正群说。
他们是很多年的好朋友。秦伶忠不否认自己有时候对贺正群有点过分,他的交友之道离正确答案十万八千里。但有时候只有不断强调贺正群离不开自己,秦伶忠才能稍微有点安全感。虽然心里也清楚,真正离不开对方
的是他自己。
他有很多称作“朋友”的人,但贺正群只有一个。
恰如此刻,即便秦伶忠脸上仍然挂着微笑,贺正群也感觉得出他不高兴,于是顺其自然提出:“走了,走了,去我家吃饺子去。”他催促着,已经代劳把摊开在桌上的复习资料收拾好。秦伶忠嘴上不情愿,却也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