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想去小解,江欲雪也是默不作声的,跟到雪隐附近才停下,站在那边等自己。
无论自己说什么,江欲雪都不说话,只是眨眨那双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盯着他。
对于突兀多出来的小跟屁虫,元晗引多少有些烦闷。大哥和二哥总是笑话他说这么小就有了个听话粘人的媳妇儿,真是好福气。
更有甚者,二哥还作了一首打油诗:“门前雀鸟惯同酌,湖中鸳鸯常交颈。如今更有引与雪,两小无猜不分离。”
每当下了课,看见他走出教室,二哥便和大哥一起笑着吟这首诗。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受不了了,便转过身,颇为生气,对她大声说道:“你别再跟着我了,滚回渝州去吧。”
话音刚落,元晗引就看见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逐渐湿润,蓄满了泪水,晶莹的泪珠很快顺着脸颊流淌个不停。
她或许当真不喜欢说话,连哭泣也没发出声音,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元晗引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些,取下随身携带的母妃给自己缝制的手帕,递给女孩,有些别扭地安慰道:“你别哭了……抱歉,我不该那样说你,以后你想跟着便跟着吧。”
女孩伸出手,小心地接过手帕,低下头,捂着脸,发出呜咽声,哭得似乎更厉害了。
元晗引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干着急。他可不想被旁人看见此情此景,不然又得被大哥和二哥嘲笑。
听见远处传来了说话声,元晗引一个激灵,来不及多想,抓住女孩的手臂,急匆匆地带着她拐了个弯,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背后。
来者正是二哥和他的伴读任奕星,元晗引松了口气。还好没被他们看见,不然指不定又要乱七八糟地编排自己和江欲雪的故事了。
等到那几个人走过去,他才转过头,看见女孩已经停止了哭泣,泛红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自己,伸手似乎想将手帕还给自己。
“这手帕送你了。”元晗引回绝了,担心女孩乱想,又补充道,“不是嫌弃你……这个手帕,本来我母妃也想送你的。”
女孩点点头,将手帕收起来,脆生生地开口道:“谢谢你,三皇子殿下。”
元晗引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没事,是我说错了话。以后你叫我晗引就好。”
这是母妃的要求。惠妃见了江欲雪之后,越看越喜欢,之前就让江欲雪私下唤自己的儿子的名字就好,不必讲礼。元晗引只是纠正一下罢了。
“好的,三皇……晗引。”看见元晗引的眼神,江欲雪这才改口。
再之后,江欲雪每次来找他都会和他说上几句话,大多都是问问今天的功课怎么样,偶尔拿着书册来问自己某句话该做何解,又该用在何处。
元晗引的功课学得很好,也并不在意多花些时间给一个初入学的小女孩答疑解惑。
一来二往的,元晗引和江欲雪也熟悉了起来,江欲雪在他面前的话也多了些,还时不时带些失败的绣品来送给他,说是想让他帮自己看看,等哪天绣好了也给惠妃娘娘送过去。
一个不过六岁的小女孩的绣技自然是不过尔尔。但是元晗引一是担心女孩又哭,二是有些不忍心看见女孩扎着好些针眼的手,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