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就吻了下去,分别数日,此刻终于温香满怀,他方知所谓相思近狂,直能让天地颤栗。
她用手抵着他的肩膀,轻声道:“还是白天呢……。”不待她说完,他已一脚将门踹来关上,她猝不及防,他的热气已经扑了过来。
“七七,”他抱紧了她,“我真的什么都想不管,我只要你……”
被他的激情点燃,她嘤地一声软俯在他怀中,静渊快步走到床边,将七七放到床上,伸手解她的衣扣。七七双颊如火,如绽放的花朵般娇艳,任他沿着自己的脖子、锁骨一路吻了下去,双手情不自禁伸出,帮着他宽衣解带。已到冬天,她的衣服穿得不算少,扣子解到最后,他终于不耐烦,用力将她淡黄色的里衣哧地一声撕到一边,她轻柔地回应着他,她的轻声呢喃让他更是情烈如火,可是,一想到眼前这张美丽的脸上欢愉感动的表情,将在以后变成憎恶与悔恨,他就不由得心弦颤抖。“七七,七七……”他轻唤着她,声音中竟似带有一丝绝望。
“静渊,我要怎么样才能帮你?”她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无助、又是酸苦,心里喊着这句话,却又怕他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只能紧紧抱着他,紧紧地缠绕着他,将脸庞倚在他的颈侧,恨不能让自己在他怀中融化成一汪春水……
他抱着她睡着了,他似乎很累很累,睡着了都蹙着眉。
其实在成都时,芷兰就告诉七七,北方的盐路恢复,淮盐将重新入楚,清河的盐不日将被限制仅在西南销售,政策一出,清河绝大部分盐商将遭受重创。越是大的盐商,受的影响就越大。
“你爹和我爹又不是只做盐的生意,”芷兰道,“他们几十年的风浪都挺得过来,还怕这点事情?”
这个消息,是芷兰的丈夫透露出来的,风声实际上已经传到了清河。静渊刚刚才租下了一百多口盐灶,如此一来,产出了盐,却只能大量囤积在仓库,无法卖出去。
几番试探,他终是不忍让她担心,怎么也不肯告诉她他的难处。七七心顿时揪紧了,她悄悄抚摩着他被汗水濡湿的乌黑额发、他的眉毛、鼻子,那棱角分明的薄薄嘴唇,心中爱怜无尽。
“东家!”楠竹清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静渊猛然从熟睡中惊醒,睁开眼睛,七七正自凝视着他,被他吓了一跳,脸一红,连忙把手从他嘴唇上拿开。
“戚掌柜来了,说欧阳所长找你,在六福堂等着呢。”
静渊微微一皱眉,定定神,清了下嗓子,道:“好,我马上来。”鼻中只闻到七七芬芳的呼吸,怀中一片柔腻温暖,两人眼睛距离不到半尺,她红晕满脸。
静渊眼神在说:我去了?
她嫣然微笑,用唇语说:“去吧。”
他叹了口气,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一吻,一面接过她递给他的衣服。
……
七七终究是不放心,悄悄去了香雪堂找了秉忠。
“罗伯伯,明明现在是需要钱的时候,爹和静渊还这么做,我实在不明白。”
秉忠淡淡一笑,“放心吧,姑爷既然说没事,就一定没事。”见七七一脸担忧和茫然,叹了口气,终忍不住道:“麻烦是肯定有的,但是如今我们四川军阀内斗不断,三年一小仗,五年一大仗,北方也是时不时就打起来,清河盐商向来是在乱世中寻得安稳的,这个麻烦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