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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江可舟刚说一个字就被苏达打断：&ldo;别跟哥整那些虚的。你自己对镜子瞅瞅你那脸色去，黄得跟棵娃娃菜似的。有事没事我看不出来？整天装王八壳子还来劲儿了，显你嘴严？&rdo;

&ldo;听听，&rdo;江可舟仰面朝天地往椅子上一摊，&ldo;我这还一句话没说呢，你就开始突突上我了。&rdo;

苏达：&ldo;瞎讲，我这叫关心则乱。你到底怎么回事儿？&rdo;

&ldo;其实不是什么大事，&rdo;江可舟想了想又补充道，&ldo;也不算是坏事‐‐我跟叶峥分手了。&rdo;

&ldo;分分分分手了？！&rdo;苏达震惊得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坐起来：&ldo;叶峥肯放你走？你们当初不是说好了五年吗？&rdo;

江可舟喝了口饮料：&ldo;是最长不超过五年，中间他不想玩了可以随时走。说起来好像还是我占便宜。&rdo;

苏达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与叶峥真正关系的朋友，此刻乍然听说这个消息还有点不敢相信：&ldo;操，他另寻新欢了？还是你们俩吵架……算了就你那脾气估计吵不起来。叶峥没把你怎么样吧？&rdo;

江可舟说：&ldo;我脾气怎么了？&rdo;

&ldo;好，特别好，特温柔，&rdo;苏达说，&ldo;就是小了点，跟没有似的。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跟谁发脾气。&rdo;

&ldo;那是我涵养好，懒得计较。&rdo;见苏达立刻露出一个被雷劈了的表情，江可舟笑笑：&ldo;发脾气是要讲资格的，我算人家什么人、凭什么多管闲事？这么想想，就不生气了。&rdo;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然，有点自嘲的意味。这么热闹的地方也没能给他眼里添上半分烟火气，空余一把烧过后冷透了的灰烬，经年累月地积在心间，渐渐变成一块冰凉灰白的石头。

苏达看着都替他难受，叹了口气：&ldo;你啊，别想太多。往事不可追，有什么事不能翻篇儿？要我说你俩散了也好，你才多大，往后的日子长着呢。&rdo;

江可舟盯着玻璃杯，眼珠黑沉沉的，一丝光都不透，若有所思地出了一会神，才轻轻地摇了摇头：&ldo;有些过去是抹煞不掉的，没办法。&rdo;

&ldo;说什么呢！&rdo;苏达照着他手背上抽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ldo;闭嘴，要么就换个话题。&rdo;

江可舟一愣，随即笑起来：&ldo;吓着你了？来，给你摸摸毛。&rdo;

苏达特别忌讳江可舟提到他的身世，想起来就生气。太多不该由他背负的东西却偏偏都压在他身上。再能忍的人也有极限，一旦垮了，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

&ldo;不过说起叶峥，我也觉得奇怪。&rdo;江可舟顺从苏达的意思换了个方向，&ldo;分手这事确实来得突然。我们前段时间相处正常，也没吵过架，可是那天他问我们在一起多久后，突然说&lso;到此为止，以后不用围着我转了&rso;。&rdo;

&ldo;然后呢？&rdo;

江可舟：&ldo;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就是解除包养关系，合同作废，以后不管我了。&rdo;

苏达：&ldo;你怎么说的？&rdo;

江可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ldo;我还能说什么？就&lso;哦，好的&rso;，再感谢他一下就得了呗。&rdo;

苏达简直替叶峥心塞。江可舟平时情商也不低啊，怎么一到这时候就脑子就只能当摆设呢？

&ldo;你就没问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分手？&rdo;

&ldo;忘了，可能当时反she弧没跟上。&rdo;江可舟目光低垂，&ldo;反正我们只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我又不能拒绝。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rdo;

苏达问：&ldo;叶峥还跟你说什么了？&rdo;

&ldo;没说什么，&rdo;江可舟摊手，&ldo;我第二天出差，回来他东西都搬完了。&rdo;

苏达郁卒地说：&ldo;听起来像是他被你气得离家出走了。&rdo;

江可舟假装没听见这句话，自顾自地给他分析：&ldo;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有两点，一是来的太突然，像是临时起意；二是叶峥问我在一起多长时间，我告诉他三年零五个月，他说了一句&lso;原来还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呢&rso;，看起来不太高兴。&rdo;

苏达一头雾水地问：&ldo;这能说明什么？&rdo;

江可舟道：&ldo;听起来他是嫌我想尽快结束，觉得我一心要离开他。这倒是没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你也知道，叶峥身边不缺人，而且多得是恨不得巴着他一辈子的，他也没见得有多上心。仅仅因为我没有抱他大腿表现出恋恋不舍就决定要分手，这不合常理。而且以叶峥的性格，他要是真这么想，一定不会在合同期满之前就把我踢了，相反，他会用各种办法拖着我，看我憋屈他才高兴……你瞅我也没用，他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