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林维桢轻声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考不上。”
何清说:“我觉得能。”
林维桢笑了:“对我这么放心啊。”
何清跟着笑:“为什么不放心?”
第一缕日光破云而出,城市睁开了眼。
“你一直在坚持喜欢的事情,”何清认真道,“看的书,听的歌,上的课,都是我欣赏的东西,愿意付出的目标都能做好。”
“为什么要不放心,”何清笑了一声,“我不是平白无故对你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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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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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的话是有魔力的。
刹那间一切都变好了,原本一道道张牙舞爪的题目都变得温和起来。过去这几天林维桢失眠一夜,白天想补觉也睡不好,这回倒安安稳稳地睡到了下午一点钟。睁开眼深呼吸一口,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又恢复了战斗力。
像是补充了很多很多的能量。
八月底,林维桢办妥手续,终于回到了学校。
身边已经不是熟悉的人了。去年那一届大四拍毕业照的时候,林维桢还去和李修远、朱悦这群熟人合了影。短短两个月过去,林维桢已经在朋友圈看到了不少新社畜的抱怨,说“日子太难过了,还是上学好”。也有升学的、出国的,在各自的新生活里一边享受,一边焦头烂额。本科毕业后,一切都变得太不一样了。
但每个人都被时间推着往前走,没有回头路。
林维桢还剩四个学分,是两门只开在大四的专业选修。第一周上课老师花了很长时间强调出勤率,老油条们快毕业了,不好管,找工作面试的假不批又不太合适,学院也挺头秃的。这么一比林维桢这个大五的倒是尤其认真,也许是离开过校园才更知道珍惜校园的好。
交完保研申请林维桢还是悬着一颗心,一直到一周后名额确定才松了口气。从办公室出来,跟在林维桢后面的贾晨都笑了:“学长你紧张什么,我们班人都觉得肯定有你。”
贾晨是这一届的前三甲,学霸中的学霸,不出意外也要报考a大。
林维桢笑着说了句“谢谢”。大学前三年的努力搭起了一座无形的桥,彼岸是多等了一年的未来。
为什么这么紧张呢,林维桢想,也许是走过太多弯路,一次次从自我否定的泥沼中爬出来后,还是会后遗症般地患得患失。也许是因为何清站在那儿,太亮了,仅仅是“如果不能一起”这个念头就足够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