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午忙完今天的工作,她便又跑去周家书店了。
彼时的周鹤归正在摆放用来放文创的架子,宋杳摸了摸那光滑的木板:“你买的吗?”
“爷爷做的,”周鹤归用布擦了擦,“他嫌自己买浪费钱。”
周爷爷自己也爱捣腾这些。
等到周鹤归摆好了,宋杳才牵着他往外走,“不是要去和邻里说一声么?你跟我一起去。”她说。
自从回来之后,周鹤归几乎没有和邻居交流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起来不好相处,也很少有人过来和他套近乎。
他也确实是不擅长和长辈交谈。
青雨巷里经营店铺的,大多都是些四五十岁的叔叔阿姨。宋杳带着他一家家问过去,游刃有余地交代清楚事情,末尾还不忘说上几句别人爱听的好话。
“棠棠,口才不错。”周鹤归没忍住夸。
宋杳得意地用指尖挑了挑他的下巴:“是不是显得你特别社恐?”
其实周鹤归也不能算社恐,只不过是不善言辞罢了。生活和工作可不一样,没有那些既定的话术和公式,要灵活许多。
男人拢住她的手:“那请你吃饭?”
宋杳眼睛一亮:“吃什么?”
周鹤归:“一会就知道了。”
还挺神秘。
为了拿那些架子,周鹤归今天开了车过来的,停在巷口。
见他慢慢驶离县中心,往环城路上走,宋杳不禁问:“到底在哪?都要开出城了。”
“到了。”
周鹤归将车停在停车位,示意宋杳下车。
面前是一家装修朴素的面馆,店内人不算多,只有一两个。
宋杳探身看了看,老板是位大爷,和常人不一样的是,他只有一只眼。
“上回你感冒我给你买的清汤面,就是这大爷家的。”周鹤归解释。
宋杳想起来了。
她对这个大爷有些印象,前些年在川屿总是推着自己的小摊卖面,位置不定,若想碰到他几乎得凭运气,周围稍微认识点他的人一般都叫他“老瞎子”,听说他那只眼是年轻的时候被烫瞎的。
“他什么时候开店了?”宋杳不解,“而且你怎么知道?”
“也是上次,我去买清汤面的时候他主动和我讲的,”周鹤归说,“他说他儿子照顾他,在环城路给他租了个店铺,他那会说我是小摊的最后一个客人,还多给了些分量。”
不过大爷记性不好,这次周鹤归再来,他俨然已经忘了。
两人依旧点了两份招牌清汤面,味道一如既往地好。
“周鹤归,这里地理位置不好,生意看着也挺一般的,”宋杳说,“以后有空我们常来呗?”
周鹤归抽了张纸给她,“好。”
夜幕降临,环城公路上的路灯被一盏盏点亮。
宋杳吃得有些撑,缠着周鹤归陪她在附近走走。她思维很跳脱,常常一个话题还没讲完,便开始下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