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怀歆悠悠转醒,一眼就看到飘窗内抖落的缱绻晨光。
脑中某些片段交替闪过,她的脸慢慢红了。
——诚然,郁承的确做到了他所承诺的事情,后半段怀歆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鬼片恐怖不恐怖的了,剩下的只有他所给予的强烈观感,忘记今夕何夕。
当然,也同样付出了浑身软的代价。
三十出头的老男人,体力怎么就这么好。:)
怀歆一边暗自嘀咕,一边撑着床爬了起来,揉捏酸胀的小腿。
郁承已经不在屋内,床头柜留了张淡紫色的便签纸,上面是他流畅隽美的字迹:【有事去集团一趟,宝贝起床后记得按时吃早餐。】
翻过一面:【喜欢你[爱心]】
怀歆的视线随着一笔一划缓慢划过,情不自禁地舔了下柔软的唇角。
心口处怦然,甜蜜慢慢从罅隙中渗透出来,蔓延至周身,成了具象般的软软棉花糖,饱胀圆满。
喜欢。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
她也很喜欢他。
怀歆弯着眼将便签纸收好,夹进自己平常上课用的文件袋里。
赵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热气腾腾的肠粉和小笼包,十分美味。
怀歆饱餐一顿,原计划继续小组作业,和同学们线上讨论,谁知却在半途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别墅的大门打开,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台阶上咚咚作响,赵阿姨愣了一会儿,辨认出来人:“夫人。”
天气变冷,许琮裹着貂皮大袄,打扮得雍容华贵,姿态端庄得走了进来。
她淡淡环视一周,简扼对赵阿姨说:“让她给我下来。”
怀歆在书房里写报告,听到动静之后,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她从没见过许琮,但是在新闻中和郁承的描述中也大概在脑海里对她的形象描摹一二。
是个极端自私、不顾念亲情的女人。
许琮脊背挺拔地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怀歆,没有任何招呼或问候的意思,怀歆率先开口,语气不卑不亢:“我猜您是潘夫人,对吧?”
许琮的眼眸倏尔眯了起来,却仍是不理她,端起佣人奉的茶浅浅饮啜一口。
等到慢而又慢地做完这一动作,放下茶杯,她才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不是自我介绍,而是开门见山,咄咄逼人:“你就是郁承一直养在身边的那个狐媚子?”
“……”
当时郁承身陷囹圄之时,谢家上下对取消婚约言之凿凿,加之谢芳毓顺着应了下来,两方也就默认是谢家单方面打破联姻。
可自郁承重整潘家之后,那些世叔世伯们又有些蠢蠢欲动,游说谢芳毓再次与郁承说情,甚至还要谢老爷子出面,重修旧好。
他们心里想着,反正两人是有感情的,这应当不是难事。
许琮是个有脾气的人,患难见真情,郁承出事谢家跑得影都没有,这回再贴上来她也得三思。
不是为别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许琮年轻时遭受过许多白眼,如今亲生骨肉终于大权在握,她要扬眉吐气一番,不能再落了下乘。
一边吊着谢家,一边迟迟不作答复。
许琮心里打的盘算是,联姻肯定还是要联的,只不过不要他谢家,换一家便是。
这全港城的高门贵女,现在他们都有资格随意相看挑选。
郁承近日接管集团变得公务繁忙,许琮是不擅长处理这些的,因此常常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找人一番打探后才知道,原来当初那个女人现在仍时时跟在郁承身边,甚至随他出席各种公众场合。
这一看便是想攀附豪门,还颇有手腕,而许琮绝不会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