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素忍着痛,又扎了永平伯后背一刀,又是一箭射来,朱明素被劲力一冲,倒仰着翻进了江流之中。
永平伯脱离危险,刚爬起来,突然唐笑一阵风样从身边跑过跳进江中。
这一撞,永平伯左右摇晃,惊慌失措的不住喊人:“救命,救命!要掉下去了!”
谢无咎急忙过去,刚拉住永平伯的胳膊,余光瞥见孟濯缨脚下不稳,掉进了江流之中。
谢无咎一惊,径直松开永平伯,毫不耽搁,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一身挂着血的永平伯,在岸边上,像只胖嘟嘟的鸭子摇摇晃晃了片刻,终于掉进了江里,溅起一大片的血水。
刘预手忙脚乱,指挥人下去救。于是哗啦哗啦,下饺子一样,跳进了一批人。
幕僚心急火燎的问:“那女子也跳进去了,还追不追?这眼下跳了这么多,乱糟糟的,还怎么追?”
刘预一拍秃秃的脑门:“先救人,救人!要是永平伯出了什么岔子,陛下和明妃娘娘怪罪下来,谁受得了!再说,那人犯身中两箭,水流又这么急,活不活的成都难说。那大理寺刚不跳下去两个吗?”
正说话间,谢无咎救起孟濯缨,抱着便大步往府衙内走。
刘预急忙道:“谢大人,永平伯呢?”
孟濯缨本就因三年前的落水,落了寒症,此时浑身颤抖,缩成一团,半点血色也没有。
谢无咎只想快些带她回去,找个火炉子暖暖,冷着脸跨过刘预,径直闯进了府衙。徐妙锦解披风给她裹着,颜永嘉先跑进府衙去找个火炉。晏奇掏出银针,一路小跑跟着谢无咎。
刘预目瞪口呆:这大理寺这群人,竟然连永平伯都不管了,就这么跑了?
孟濯缨难受的要命,手指被晏奇扎了一下,意识恢复了些。进门时,却发现袁氏和卢氏,还站在府衙门口。
袁氏捂着卢娘子的眼睛,低声道:“你进去吧,别看了,对孩子不好。”
二人脸上,俱有泪光。
颜永嘉倒还算能干,捉了个打杂的婆子,安排好空房间,又提来一个火炉——从厨房端来的,上面砂锅里,还炖着肉呢。
谢无咎将人放在榻上,在火炉前烤了烤手,就要来脱孟濯缨的衣裳。
孟濯缨青白着脸,被晏奇放了好几滴血,察觉到谢无咎要做什么,想极力阻止,偏生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
她急的要命,猛一用力,冷不丁抬起僵硬的手,在谢无咎脸上划出了几道红痕。
谢无咎懵了一懵,猛地站起来,大刀阔斧的撸起袖子,更急切更迫切的要扒她衣裳:“晏奇,你倒是快点,扎人中!这人都冻糊涂了!颜永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再拿两个炉子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