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和心酸同时一闪而过,廉初直起身子,顺手把手边的窗帘给拉上了。屋子里挪不开脚,里面的装饰甚至还不如最简陋的旅社,邱望大概扫了一眼,便看到了敞开的抽屉,里面乱七八糟地扔了好几根廉价按摩棒。廉初跟着邱望的视线一起看过去,耳边的燥热也是一闪而过,再抬头时,便看到邱望又在盯着他看。如果着迷能说出个所以然那就不是着迷,他看到廉初的头发乱糟糟的,甚至是有些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便感觉到他很可怜,整个人仿佛都是湿漉漉的。他逼近廉初,直到把他给逼到墙角,问了一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问题,“你到底要干嘛?”廉初睁大眼睛看向他,这双眼睛本来就是足够勾人的,他从来不会把“怯弱”这个词和廉初联想到一起,但又觉得他脆弱得如同一个一戳就碎的肥皂泡,廉初伸手捧住他的脸,邱望可以听得到自己逐渐沉闷的心跳,长得离谱的眼睫毛在他的脸颊上一扫而过,廉初主动吻了他。比起邱望之前那个略显莽撞的吻,廉初明显要有技巧许多,邱望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廉初是在主动向他示好,带有些讨好的意味,一步步地引导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或许是仙人跳也说不准,但是管他呢,邱望被他撩拨得浑身都起了火,按住他的肩头将他推远了一些,只是廉初的身体还在讨好地蹭着他,便又把住他的腰,“你玩儿真的?”“是男人就上我。”“为什么?”“当然是喜欢你。”廉初无所谓地笑,笑着把手往邱望的衣服下摆里面探,“不敢吗?”邱望在心中暗骂了无数声,终于是按耐不住,一把抄起廉初便往床上扔,床是硬板床,扔得廉初哀叫了一声,邱望正想去看个究竟,廉初已经又笑笑地主动贴了过来,动作麻利地帮他宽衣解带,“你他妈的,祖宗,我这床可经不起折腾。”邱望一声也不吭,只是在沉默而又亢奋地撕扯他的衣服,一手一个地捏住他挺翘的臀部,他可以听到廉初压抑着地低呼。“弟弟,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吧?”邱望略抬了眼睛,“你不跟处男做?”“你真是?”邱望简单地“嗯”了一声,他伸手抱住廉初略有些发抖的身体,“如果你有心理负担的话,大可不必。”廉初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这里没有套。”“用它干嘛?”他被邱望整个包裹在身下,身体抖得越发严重了一些,跟杜光在一起搞时还没有这样的恐惧,跟女人在一起时更不会有,事态有些超出他的控制了。左手胡乱地翻腾着抽屉,那些乱七八糟地棍子散落了一地,总算摸出了一小瓶润滑,廉初急忙说:“你得用这个。”“我当然知道。”双腿被大大地打开,几乎被拉扯到了极限,偏偏邱望又是个喜欢探索细节的人,哪里都要仔细地盯着看,廉初终于是承受不住,一边喘气一边攥起拳头遮挡自己的脸。手也被拿开,身体被劈成两半,廉初干脆闭上了眼睛,他仿佛看到自己变成了一艘行驶在海上在不停颠簸的孤舟,每当觉得自己要沉入海底的时候便又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拖了回来。后来是邱望将他给拖抱了起来,这人说不出半句甜言蜜语,廉初被他搞得东倒西歪,邱望还在逼问,“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扫人兴致是上床最基本的美德,直到最后,廉初去简单清洗了一下,回到卧室之后便是略显着急地穿衣,他几乎有些站不稳,但还是边穿边说:“邱望,我恐怕要去坐牢。”“我把人给打伤了。”廉初苦笑一声坐在了邱望身边,坐得他屁股生疼,伸出手指抬起邱望的下巴随即又放下,“就是那个郝斌,我气他耽误了我弟高考,就拿酒瓶子把他给砸了。”“什么时候的事?”“就今晚。”“那你还能回家?”“也是凑巧,那地方偏,没人发现。”邱望半靠在床板上,和这屋的萧条环境是完全不搭,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在胡扯。”“什么?”“你能忍,干不出来这事。”邱望直起身子,“是不是你弟又闯祸了?”“你他妈爱信就信,不爱信拉倒。”廉初站起来,把脚下乱七八糟的卫生纸踢开,“我只求你一件事,万一我真进去了,你有空就来我家看看我弟,确保他还活着就行。”“就这些?”廉初随即就点了头,“我没什么朋友,也没求过什么人,你就当看我可怜,发发善心。”“我没善心。”气氛凝固在了这里,半晌廉初又挤出一个笑,“行,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