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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沉默的回了二师父的篱笆小院,一进屋,二师父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个铁箱子丢给夏婴,道:“小杰媳妇儿,给他弄弄。”
夏婴没明白什么叫“给他弄弄”,阮杰单手打开了铁箱,只见里面放满了医疗用品。夏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拿起纱布和酒精棉球准备帮阮杰处理伤口。阮杰柔声道:“没事,我来。”
夏婴咬着下嘴唇,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阮杰只好松了手,将袖子脱去。夏婴这才看到阮杰左手臂上伤痕的全貌,那道伤痕贯穿了阮杰的整个小臂,足有十多厘米长,上面糊着黄色的符纸,符纸也已经被浸成了血色。夏婴撕掉那些符纸,伤口依旧开裂着,里面血里透着白的肉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
阮杰又道:“还是我来吧。”
夏婴已经被浓浓的自责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用棉签沾了酒精准备消毒。一旁的二师父端着个大瓷缸子准备喝水,见状怪笑一下,道:“直接浇啊。”
阮杰叹了口气,拿过酒精瓶,趁夏婴还没有反应浇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酒精遇到了伤口,夏婴看到阮杰皮肤都颤栗了起来!
二师父嘿笑着出去了,阮杰侧着头,对夏婴道:“来包吧。”
夏婴的手都是抖着的,她很少看到这样的伤口。她将纱布一层层绕到了阮杰的胳膊上,直到那红白相间的血肉看不到。
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泪珠滴到了纱布上,渗透进去,和阮杰的骨肉融在了一起。
阮杰用完好的那只手搂住了夏婴,他的头抵在了夏婴的眉间,轻声道:“再哭我就要吻你了。”
夏婴的泪珠子还是一串串往下掉,阮杰果然吻了上了,一点一点吻干那些带着咸味的液体。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了……”夏婴崩溃道。
阮杰揉着夏婴的头发,道:“你很棒,如果不是你,我们就出不来了。”
夏婴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道:“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用进去。”
阮杰不知想到了什么,道:“这件事还真不怪你,是阵法出了漏洞。那个地方……应该是跑不进去的。”
说到这里,阮杰的眼里也露出了几丝困惑。
夏婴的头还靠在阮杰身上,愣道:“跑不进去?”
阮杰点了点头。
这就有点古怪了。
二师父推门进来,夏婴赶紧从阮杰身上起来。糟老头子狎笑一下,道:“徒媳妇儿脾性大,老头子不应该开玩笑。”
夏婴羞红了脸。
尽管刚刚见识了二师父如神兵降临的一幕,可面对这样的老人,夏婴还是不觉其严厉。老人像是解释又像是一句平常的话道:“封印出了问题,搞得人心错乱。白白让我徒媳妇儿掉金珠珠,罚小杰回去画上三百张符!”
阮杰还装模作样点了点头,认同道:“嗯,该罚。”
夏婴忍俊不禁,心知这对师徒在安慰自己,不由得对二师父是满满的感激。
“徒媳妇儿的脚腕也要处理一下。”二师父边说,边拿出了个陶瓷罐子。
这么一打岔,夏婴才觉得自己脚踝处一阵疼痛。
阮杰先她挽起的牛仔裤腿看去,只见露出来的脚踝上一片乌青,一个黑色的手掌印十分明显的印在上面。阮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拎起了陶瓷罐子,然后拿出一把糯米对着夏婴道:“可能会有点痛。”
夏婴点了点头,做了个忍耐的表情。
阮杰将手上的糯米敷到了夏婴的脚踝处,夏婴只觉一阵热辣之感传来。那触感然她的脚忍不住往回缩,却被阮杰不容拒绝的拉住了。
夏婴看到,那些敷在她脚踝的糯米迅速变成了黑色,同时,她脚上的乌青色似乎淡了一些。阮杰皱着眉将那些糯米取下来扔进垃圾桶中,然后又重新敷了一层。
这样这足足做了有十来次,夏婴脚踝上的黑手印才完全不见,就连乌青之色也没了踪影。
阮杰这才露出了放心的表情,对着夏婴道:“试试还疼吗?”
夏婴踮起脚尖在地上活动了下脚踝,发现自己真的一点不适都没了!
这个发现让她实在太惊喜了,阮杰将陶瓷罐子放回了桌子上,眉目间也露出了温柔。
“行啦行啦回吧!回去晚了赶不上饭啦!”见两人有虐狗的趋势,二师父便开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