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队,您辛苦了!”矫宏禄卑躬屈膝,就差给封卓鸣当垫脚凳,“您一出马一个顶俩,黑鸢果然名不虚传!”
封卓鸣看了眼警局门口黑压压迎接的人,让矫宏禄把大家遣散了。
“很多同事的伤还没好,弄这阵仗干嘛?再说让教徒们知道了又闹起来怎么办?”
矫宏禄说:“封队,大家都是自发来的,魔鬼鱼折磨我们太久,他落网谁不想亲眼看看,大家心里都痛快着呢。”
封卓鸣心累,随他去了,他迈步走进警局,余声被几人推着跟在后面,警察们围着他幸灾乐祸,余声也不恼,笑嘻嘻的,见人就问“你们爱喝酸奶吗?”
听懂这话的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陶执气愤地又把头套给他兜上了。
封卓鸣步伐未变,脸色阴沉,他站定在警局大厅,给每个人安排任务。
“小唐、秦泽,你们俩先带他去采集信息,一小时后,把他的详细资料交给我。”
唐礼佑≈秦泽:“是。”
魔鬼鱼被架走,封卓鸣又对矫宏禄道:“矫局,我需要一些原材料做点东西,不知道你这有没有?”
矫宏禄忙说后院有个赃物仓库,都是些没人认领的玩意儿,想要什么随便拿。
“知道了,陶执岳蒙,一会儿跟我去取。”封卓鸣转回头,看向人群最后尤其不显眼的迟川,他像隐形了一般,不特别注意根本瞧不见,连凯撒都随了他,安静地蹲在地上。
“你也可以休息了,迟警官。”封卓鸣说。
第21章“封队,你报复心好重啊。”
陶执记得他刚进黑鸢的那一年,有一次高原拉练,岳蒙他们抓到了一只鹰王。
半人高,一身黑灰的毛,威风凛凛,爪牙大而锋利,发起狠来能扯掉人的半张脸。
荒无人烟的地界,只有这个天空霸主时不时在他们头上盘旋,岳蒙盯了它许久,以黑鸢不能输给老鹰为由,和秦泽用麻醉枪偷袭了鹰王的老巢。
可抓到是一回事,驯服却是另一回事。鹰王意志强硬,警惕性强,岳蒙跟它对熬了一周,倔强的鹰嘴还是看见人就叨,精力丝毫不减。
一周后,封卓鸣出完任务回来,正赶上岳蒙处在“不甘心就此认输”的崩溃时刻,后面的具体情况陶执已经记不太清,他只记得封队把自己和鹰王在一起关了三天,再出来时,曾经的猛禽就老老实实站在他胳膊上了。
最让陶执瞠目的不是那鹰王俯首称臣的样子,而是当他们两年后再一次重返高原,发现那鹰王仍盘旋在当初训练它的小屋外,封卓鸣一吹口哨,它还是会乖乖落在主人的肩膀。
陶执问过封卓鸣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封卓鸣只是让他别问,怕他听了睡不着觉。
现在,他和岳蒙站在仓库里,对照封卓鸣列出的清单一样一样挑材料,他问老大找这些做什么,封卓鸣也给了他和当初一样的答案。
不锈钢丝、不锈钢管、电线、铜芯,他和岳蒙挑挑拣拣堆满了半个推车,封队那边还在跟技术人员沟通着什么,他捅了捅岳蒙问:“岳叔,你说老大让咱们找这些东西干嘛?”
岳蒙比量着一根塑胶棒:“我猜是做刑具吧。”
“刑具?”陶执眼睛一亮,“用在哪的刑具?”
“这我哪知道。”岳蒙说,“不过好不容易捕到的大鱼,封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电子屏里的那场大戏可是精准地踩痛了封卓鸣的尾巴,能耐人终究会死在能耐上,岳蒙看了眼车上的东西,几乎能预见一点魔鬼鱼的颓态了。
“别忘了,咱们封队可是征服过鹰王的男人,要想看好戏,就再找找看有什么能用上。”岳蒙说着,弯腰继续搜寻。
这座仓库里存放的都是以往各类案件中查获的赃物,种类繁杂,他拆了几个麻袋,发现里面都是些奢侈品,没什么利用价值。
当他打开角落里存放的一个行李箱时,目光却定住了。
秦泽和唐礼佑按照程序给魔鬼鱼采集了身高体重,面部特征,指纹,掌纹,指尖血,头发和唾液,怕对方再起刺儿,唐礼佑还带了四个警察全程跟随,好在魔鬼鱼还算配合,一声不吭让干啥干啥,全部样本采集完毕后,人暂时被扔进了临时监室。
一小时后,封卓鸣收到了魔鬼鱼的详尽信息,包括他在港城的真实姓名、社会关系、名下资产以及前科。
资料显示,余声就是他的真名,前科就是魔鬼鱼做的乱,社会关系和名下资产皆为零,就连警方怀疑过的魔鬼鱼可能参过军的证据,也没能查到。
由于落后,文兰岛上的户籍系统还没有统一,很多流浪甚至无家可归的人士,至今也没能在城市名册中留有姓名,得不到应有的保障。
但封卓鸣不知道魔鬼鱼到底是真,还是假流浪汉,说不定又是他的某个教徒在作祟,把魔鬼鱼曾经活过的痕迹全都抹去了。
名下资产那一栏,让封卓鸣想起了当初和自己对飙的那辆红色超跑。
车型前卫,魔鬼鱼驾驶从容,不是他自己的车都能开出花来?
还有那个机关遍布的贼窝,深埋在丛林地下,的确是不用去房产机构登记,但他到底是没细看,那究竟是不是魔鬼鱼的家还真说不准。
勘察现场的警察还没有传回来消息,封卓鸣闲不住,想起之前送检的猫猫币可能已经出了结果,于是来到一楼敲了敲小窗。乔乔还是那身职业装,开窗的同时还在打一个大大的哈欠,几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脸颊都凹了下去,见她这副样子,封卓鸣询问的话没忍心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