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海下岗后,萎靡不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和妻子终日吵闹不休,产生了极大的矛盾。终于有一天,双方协议离婚,女儿归沈秀兰抚养。
李云海道:“是的,头一回上门。”
见李云海走进副食店,沈秀兰拉住了他的胳膊:“云海,不用买,我家里什么都有。”
他扭头对沈秀兰道:“这一次听我的,以后都听你的。”
营业员接过钱,捏了捏,又看了看,说道:“收你十块钱,找你五块两毛二。”
这是一个很老式的家属小区,楼房都是三层高,砖瓦板房,一排整齐的房间,外面是走廊,和筒子楼的布局差不多。
沈秀兰道:“喂,云海,你怎么不走了?”
沈秀兰轻啐一声:“我们还没结婚呢!谁是你丈母娘家了?”
这年头,城市职工的月平均工资才40块钱。其实,大多数普通人的月工资只有二、三十块钱,有的人收入更低,只不过被高薪收入者给平均上去了。
此刻,西州工业技术学校的校园里,充满了毕业后的离愁别绪。
她转过身,从后面架子上取下一瓶酒来,放在玻璃柜台上:“喏,就这瓶吧,西州大曲,一块五,一斤装的,够量,也够面子,西州人都爱喝。”
李云海踟蹰道:“秀兰,这合适吗?”
“嗯,我会先到单位报到的。我先送你们上车,回头我还要找秀兰道别。”李云海已经有了计较,这年代就算他有别的想法,单位也是必须挂靠一个的,不然很多事情会举步维艰,但是这一世,他肯定要走一条不同的人生路!
他帮两个室友收拾好行李,送他们到学校外面。
副食品、杂粮等物资,也可以在议价杂粮专柜购买,面包、面条、糖果等物,顾客即便没有粮票,只需要适当的加价也可以买到。
因为地域差异,各省放开的时间也有所不同,越是发达的地区,越早放开。
他提着几袋子水果白酒,跟在沈秀兰身边,进了院子。
沈秀兰在旁边可着急了,一个劲儿的喊:“够了!够了!别买了!太浪费钱了!同志,这苹果和香蕉我们都不要了,就买一个西瓜!”
沈秀兰伸手摁住了他的手:“真的不要再买了啦!我爸不喝酒!”
李云海听她啰嗦个没完,却一点也没有厌烦,反而觉得很幸福。
前世,李云海的确是不告而别,因为他害怕这一分别就是永远。
她迎着李云海跑过来,略带委屈的道:“我还以为你不告而别了呢!”
李云海看到陆胖子的眼睛里噙着泪水,也自感动,挥了挥手:“我们三兄弟,有空再一起打球!”
两人坐在公交车最后面一排座位上。
与此同时,李家父母因病相继离开人世,办完丧事的李云海,大病了三天。
这是他身上所有的钱了,他回老家的话,还要付两毛钱的公交车费、一块九毛钱的普快硬座火车票钱,到了家乡梅山县城,还要坐车回乡里。
他终究还是来到了人间。
就在李云海准备了钻戒和一车鲜花,要和前妻提出复婚请求时,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失去了所有。
90年代初,流行机关办企业,对公务员进行分流,有一些人选择了下海到企业去。当时局里说的很清楚,下海的人到企业创业,就不再是公务员身份。
今天正好是周日,她的父母都在家。
其实凭票购买物资,在物质紧缺时代,对穷人来说更有利,不然有限的物质都会被有钱人掌控。
买完东西剩下的五块两毛二分钱,够他回家的了。
沈秀兰急得跺脚,指着他道:“李云海,你走,走了就别再找我了!”
“云海!”一个清脆悦耳的喊声从校门口传来。
李云海不知道说什么好,结婚十几年以后才会发生的事,现在说出来谁又会相信?
少女的心里,只有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divclass="tentadv">沈秀兰的父亲是个普通的机关干部,母亲是银行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