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床上的床单很平整,没有睡过,云锦年多年的部队生涯,让他有起床铺床的习惯,她没有,她说,我想不通为什么被子天天要折叠起来。她的整理方式就是四角一拉。他折,她就带着欣赏地看着他折,他不折,她就拉。其实,只要一块起床,他天天折被子。
从折被子这点上,云锦年想,她必定不是部队出身,但他从她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这种味道他身上也有,只是她比他更纯粹。就像两条藏獒,她是正宗的纯种,而他偏了,在后来偏了。正是这种味道,让他在不打探她的情况下,选择了绝对的信任。云锦年有把握,这种信任将伴他一生。
云锦年也相信她闻味出他的味道了,属于藏獒的,坚贞的、忠诚的、执着的味道,也闻出了他的那一丝不纯。所以,在有些时候,她选择了避开他,比如现在。
现在,她一定去查付莫然的死因去了。
云锦年知道她对这件看似没有一点问题的案子有直觉的怀疑,他和她一样,都相信这种直觉。但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比如这件案子的背后藏着什么。
云锦年洗了个澡,穿起那件廉价t恤衫,打开电视,转到新闻频道,然后拿起桌的饼干,吃了几片,看看天色未暗,他往软榻上一躺,闭上眼睛小憩。
这张软榻是步小安唯一买的家具,原本她搬进来据说什么都有,她却喜欢那种可坐可卧可依可睡的软榻,特意买了一张回来,后来他住进来,在这张软榻上呆的时间很多,因为她坐这里,他喜欢搂着她也坐到这里。事实证明一张一米宽的单人软榻也是可以躺两个人的,只是两只小小的光脚丫在软榻上,另外两只大大的光脚丫已长出软榻,悬空。
灰色的软绵绵的软榻一躺下去很让人放松,给人舒适之感。云锦年有些微微的睡意,后来他真的睡过去了,等他醒来,天色已暗,时间晚上十点。云锦年一个跃起,开始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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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有些凝重,皇城一排排的灯光照得整个城市的表面如白昼,但却不能将黑暗淡化,城市的中心看不见的地方还是暗的,城市的外围看不到的地方也是暗的。
十二点钟的时候,除了娱乐场所正值兴奋喧嚣时,一些楼房的灯一盏盏都灭了,皇城在夜色里睡去。世界渐渐平静,沉寂。
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映下从高墙翻进了沉寂中的费家大院。
费家是一幢两层高的小洋房,欧式风格,在这一条街特别显眼。大院的一侧搭着绿色藤棚,藤棚下转着一张桌子放着白色藤椅,在藤棚的另一边,是两架白色的秋千架,时光倒退十多年,两架白色秋千架上一定会有两个可爱的女孩坐在上面高高晃荡,快乐的欢笑声一定穿过绿色的藤蔓,绕着圈儿到达屋里。
黑影正欲靠近一房间的窗口,突然听到铁门一声响,一辆蓝博开进来,从车上走下来钱超和费如烟。
“如烟,我们的婚事过些日子再说,你情绪不太好,还是在家里呆着,哪也不要去了,刑警大队也不要去了,实习期也快满了。”钱超双着捧着费如烟的肩膀,声音带着劝慰。
“我说我们结婚是清醒的,没有想云锦年,也没有想费仲天。信不信由你!”费如烟显然在生气。
一个高傲的女子求婚被拒,心情绝对好不了。黑影暗想。
“我信,我信。”钱超将费如烟抱在怀里,“过完这段时间好吗?到时我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然后我们蜜月旅行,你喜欢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多久都行。”
费如烟突然紧紧抱住钱超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前,颤抖着声音,“钱超,我怕,我不想留在这儿了。我们走吧。”
“不要怕,有我呢。结婚的事我会尽量提前好不好?”钱超轻轻拍着费如烟的背,充满疼爱。“进去吧,不要再和你爸吵架了,要是我们以后走了,什么时候再回来看他们也不一定了。乖,进去吧。”
费如烟缓缓松开钱超,缓缓走进屋里,直到那扇门关上,钱超才收回目光,坐进车里,一会儿,车子走了,铁门自动合上。
二楼的一间窗口的灯亮起来了,很明显,那是费如烟的房间。又过了一会儿,灯灭了,小洋楼恢复开始时的暗与静。
黑影动了,快速向奔向一楼窗口,与窗口对应的是二楼的阳台,黑影的目标是阳台。可突然黑影一闪,方向变了,就近闪入了窗边一棵樟树后紧贴不动。果然另一条黑影从墙外翻进来,什么也没做,只是随意在院子里扔了一颗小石子,在寂静的院子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但足够惊动一楼窗子里没睡的人。然后那条黑影立即翻身出墙,不见了。
香樟树下的黑影一呆,就这样?身子随着心思动了,朝另一个方向翻出,跟踪那个黑影而去。只见前面的黑影一闪,拐入另一条道,后面的黑影尾随而上,也拐入,却不料看见那个黑影停在一辆车旁,看那姿势,似乎在等她?
“上车。”果然是在等她。
步小安郁闷了,“怎么是你?”
“先上车,这里不安全。”
步小安飞速窜入车里,车子立即启动,飞奔而去,如划破黑夜的一道闪电。
作者有话要说:张秀秀退出警队,亲们有木有疑问?有人能猜出黑影是谁吗?
不反悔,拼一把,那就双更吧,坨坨给力点,亲们也给力点。如何给力?*人都知道滴。
第二更在十一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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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