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分明比受了伤的江檀,还要紧张不安。
江檀勉强睁开眼,隔着墨镜,她看着周应淮眉眼间的慌措。
高岭之花下神坛。
江檀想,时至今日,此情此景,究竟是算还是不算。
夏宁安静的站在孟彦西的身边,她睁着一双水色潋滟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江檀。
女人带着墨镜,其实面容是看不太分明的。
可是她想起了刚刚楚安宁的话,于是,有一种尖锐的,带着无法喘息的痛苦的沉闷,涌上了心头。
像吗?
究竟有多像?
还有檀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至于周应淮,他的心思已经没办法放在其他的人和事上面了,他抱着江檀冲出婚礼现场的那刻,所有的一切,都被抛在了脑后。
在场的众人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失态至此,早就不是一句相识可以搪塞过去。
周应淮这些年在商场有运筹帷幄,不近女色,唯独有过的那么一段,就是大半年前,据说在明园养了只小金丝雀。
分开时候悄无声息,无人知缘由,只是后来周大少爷一心事业,还在明园修起了佛堂,清心寡欲到极点。
那个女子,反而在流言中被一再的修饰和美化,变成了白月光一般的存在?
而现在,这个凭空闯进众人视线中的女子,是否就是那个所谓的白月光?
众人心中多少都有些疑虑和思索。
毕竟,今天的周应淮,实在是失去了理智
孟彦西看着周应淮抱着江檀离开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羡慕。
他做了自己想做可是不能做的事情。
“没什么大碍,诸位不用放在心上。”孟彦西手扶着夏宁的肩膀,后者僵硬的脸色有所缓解。
孟彦西勾唇笑笑,表情舒缓温和,“应淮和安宁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今儿个毕竟是我和夏夏的婚礼,大家可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别的地方啊!”
夏宁勉强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柔顺的将头朝着孟彦西的方向歪了歪。
“那可不能!”有宾客笑着说:“这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人看不懂,但是也不至于去乱说什么。”
孟彦西朝着说话的中年男人敬了杯酒:“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伯伯了。”
他话语中的深意明显,就是不希望这件事再被继续发酵渲染下去。
一个是鼎鼎周家,一个是名门孟家,都不是什么可以被当作谈资的对象。
众人心如明镜,也知有些事情不好深究下去,皆是满口的答应。
夏宁一直维持着体面的笑容,捏着酒杯的手却是一紧再紧。
她想起为什么她会觉得‘檀檀’这个名字耳熟了。
因为那只被孟彦西从福利院里面带回来的小猫,那只小猫就叫檀檀。
而刚刚,周应淮也喊那个女人檀檀。
现在,孟彦西又是这么的维护。
她实在是无法不在意,就好像硬生生咽下了一根尖锐的刺。
孟彦西这么风轻云淡的温润性格,也会有在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