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半分钟,穆因想起来俞成蹊去拍杂志封面了,他那里估计是夜间。潘正明说他气糊涂了,他也觉得自己被问糊涂了,这也能抛在脑后。穆因挂掉电话,周让立马打了进来。
&ldo;你被潘哥叫过去了?&rdo;周让开门见山道。
&ldo;嗯。&rdo;穆因道,&ldo;不过他没套出什么话,我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rdo;
&ldo;我靠,这些年他还真不是白混的。他和我说之前跟你见了一面,讲了一些组合的事情,再来找我问问。&rdo;周让惊魂未定,&ldo;我还真怕跟你说的矛盾了,但是发生什么了我完全不知道啊。&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穆因道。
&ldo;我打电话给宋和彦,这人都没接我电话,我还想安慰安慰他呢。&rdo;
&ldo;所以改来安慰安慰我吗?&rdo;
&ldo;那当然,我都被潘哥吓得半死,你都被直接叫过去了,岂不是更恐怖。&rdo;
穆因打断道:&ldo;只有你被吓到了。&rdo;
周让在外面玩,背景音吵吵闹闹的,亏得他在卡座里有心思去关心队友,宋和彦要是接通了电话,肯定怒吼着让他安分滚回宿舍。
穆因让他玩好了早点回宿舍,他说今晚不回来了,穆因让他注意安全,他那边忽的有人大叫,吓了穆因一跳,周让说有群人在玩游戏,玩嗨了。
把周让的电话挂了,穆因给潘正明编辑了条信息,发完后纠结于要不要直接给潘正明打个电话,这比发短信要真情实感些。可是这回俞成蹊的电话打了进来,估计刚刚被自己吵醒,才看清通话记录。
&ldo;打你电话是占线,怎么了?&rdo;俞成蹊道。
他话里带有浓浓困意,穆因顿生歉意,想说的话也不想说了,道:&ldo;今天很累吗?对不起,忘了你有时差。&rdo;
&ldo;没事,正好天快亮了。&rdo;俞成蹊道,&ldo;你怎么了?&rdo;
俞成蹊问了他两遍,他回想起不久前在潘正明书房被质问的一幕幕,嗓子一涩,又把这股涩意硬生生压抑了下去,只是说:&ldo;想你。&rdo;
俞成蹊拍完杂志封面直接回巍都,时间挤不出丝毫多余的,穆因之前不愿意流露出一点点自己沉甸甸的相思,说了也没有用,还莫名给俞成蹊增加负担。
可是今天他想说,从小区出来便想躲到俞成蹊怀里去,和他说自己很怕,这份害怕藏回去了,想念又偷偷溜了出来。
已经尽力了,尽力不去给俞成蹊添麻烦。穆因把卧室门反锁,然后躺在俞成蹊的床上,盖着俞成蹊的被子,上面残留着他的味道。他抱住枕头,听俞成蹊起床的动静。
大半个月前俞成蹊回来住了几天,穆因在学校里一下课便打车回宿舍,帮俞成蹊整理行李箱。他翻出自己买的那条风衣,噘嘴说这样都分不清是他买的还是梁舒前辈买的。
挂上衣柜,穆因找了一下,没找到另外一件风衣,他去问俞成蹊怎么回事,俞成蹊不和他说。
肯定扔掉了。穆因笃定道。
俞成蹊强行转移话题,说他头发还是湿的,要帮穆因擦头发。擦到后来,穆因被抱在衣帽间里一次次深入。衣服有香水的味道,有阳光的味道,还有穆因惯用的洗衣液,他的手把衣服揉得乱糟糟的,人也被弄得乱糟糟的,直到第二天在俞成蹊臂弯间醒过来。他靠在水池边上笨拙地用剃须刀给俞成蹊刮胡子。
&ldo;感觉下一秒就要刮伤了。&rdo;俞成蹊和他说。
&ldo;还不是你弄得我太痛了,我现在胳膊都在疼。&rdo;穆因气鼓鼓道。
现在俞成蹊和他相隔千里,穆因听着那边刷牙的声音,意外地感到安心,没挂电话便香甜地睡了过去。俞成蹊听到浅浅的呼吸,没直接挂断电话,他坐回床上安静地等待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向开工时间。
穆因有一阵半梦半醒低低地呢喃了句什么,俞成蹊听完抿了抿嘴。他在梦里还在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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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舞会真的不来吗?太可惜了。&rdo;穆因的同学转过身和穆因说道。
&ldo;那来吧。&rdo;穆因道。
对方再三邀请,自己为了不给潘正明送把柄,现在取消了去巍都的计划,既然闲着没有事情做,那参加下活动也好。他努力让自己积极一些,以便融入于大集体里。
穆因被学姐教着跳交谊舞,他学得快,被学姐表扬了好几次,让别的男生都看看这个领悟能力。穆因在害羞之余,还得意地想着俞成蹊学跳舞也学得很快,比好多人都快。
他差不多是遇到任何人事都能联想到俞成蹊,这份疯魔他没法摆脱,也不大想戒掉。
在舞会那晚,穆因刷微博刷到俞成蹊到达巍都的机场图,他这么看上去很有距离感,会让人以为不大好相处,有同学问过他俞成蹊私下的性格,穆因说他没什么人设,那同学吃惊道:&ldo;那平时怎么和他生活。&rdo;
这问题是奇怪的,俞成蹊被贴上了这般不好接近的标签,在组合里他却从未和任何成员产生过矛盾。大家同住在一起,难免要有些摩擦,时不时得置一会气,过个几天才能消,但俞成蹊从来没有,由此能看出他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不过是保护层捂得太厚,多数遥遥被冰山给吓退,鲜少有人能看到他柔软的内里。
穆因随便邀请了一位女孩,她打扮得普普通通,低着头看不到脸。在跳的中途,他意识到有些人在拿手机拍她们,没有被如此关注过的女孩步伐都显得凌乱,穆因调整着节奏让她不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