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点着手机,她无意间瞥见上方的时间,这才发现这个月已经到月末了。
思绪往下连绵,再推算过去,似乎两个月的“假装情侣”也快要结束了。
猛然间,心的某处像是失了一块,空落落的。
被一种称作怅然若失的情感所充斥着,堵得胸闷气短,连嘴里的饭也都变得没滋没味了。
放下手里的筷子,祝兴妍把界面切到与叶润绩的聊天页面。
回想起来,这一整周,她工作忙碌到几乎没跟他碰过几次面。
祝兴妍纠结着要不要给他发个消息,礼貌性地进行问候,然后再延伸到别的话题上。
踌躇之间,母亲郑椿的电话却先在屏幕上跳出来。
心思被蓦然收敛回来,她知道母亲来电的用意无非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差脾气地径直挂断了。
只不过那头的郑椿却很执着,似是不等到她接起,她的电话就会被打到天荒地老。
无可奈何,祝兴妍最终还是接起来。
郑椿是显而易见的暴躁,透过电流传过来的话音比平日里高了好几个调,郑重其事地威胁着:“祝兴妍,无论你是在干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你要是今天不回家,我就死给你看。”
密密麻麻的字眼如针刺般扎着她的神经,疼意徐缓着倾覆上来。
与母亲平日里的温和口吻截然不同,祝兴妍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紧跟着又有尖锐的碰撞声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噼里啪啦的,仔细听,似乎还能从中捕捉到一道含糊不清的中年男声。
是父亲祝振霖。
祝兴妍大概能猜测出来那边的情况。
刚想多问一句,电话却恰好被挂断,耳边被机械的嘟嘟声所盖满,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实际上,就连祝兴妍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种情况,更不知道她过去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
但当即,还是套上大衣,在车流涌动马路上,着急忙慌地打了辆出租车过去。
司机师傅是个熟路的人,驾驶的速度堪比跑车为了拉风才用上的码速。
风驰电掣地飞奔往目的地,窗外的景象如浮光掠影般倒退着,路灯斑驳的光影跟着落进黯淡的车内,刺得祝兴妍眼睛微微发疼。
不过半小时,刹车猛地一踩,车子就在母亲所住的公寓底下停住了。
如她所料。
祝振霖确实是来与母亲做了断的。
钥匙插进去,屋门被推开来,满地的狼藉与碎片被径直曝光在视野之下,扎眼得很。
此时,祝振霖已经不在了。
独留下母亲一人坐在凌乱的餐桌底下,她面目惊恐,全身上下的四肢蜷缩在一块,环抱着边上的桌腿牢牢不放手,干燥的手背因为用力有紫红色的血管暴露露出来,似是能生生将掌心握着的捏得粉碎。
看到祝兴妍走进来,郑椿这才抬起了许久未动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