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该被忽略的是,齐嫣然的蜜语钻戒是这场悲剧里的极其重要一环。
当齐嫣然发现自己的婚戒中写着一道催命符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来自徐鹏飞。
“这个人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冷笑了一声。”薛寒一边悠悠说着一边弯下腰,从一堆首饰中捡出了一对钻戒来放在手中把玩,他仿佛对这些首饰了如指掌,只一眼就能分出这些小东西的不同来。
“当时呢,我以为这个人可能这里有点问题。”他慵懒一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抬眸望向薛彬,低哑道:“但是后来我忽然觉得这个徐鹏飞似乎有点眼熟。”
“可我是在哪见过他呢。”
“在哪里呢。”
薛寒像喝醉似的摇摇晃晃了一番,念念有词着瘫倒在沙发上。
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模糊的视线前方是他父母曾经最爱的暗纹壁画。那时他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上面每一个浮雕,每一丝纹路,可现在……
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了。
也许是那稍纵即逝的落寞太沉闷,有那么一刹那,薛寒居然恍惚觉得眼眶一热。
他想扬起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唇角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于是他放弃了,改用手背遮住了双眼。
他曾发誓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那时薛寒还故作无谓地想着,反正老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随便挑出来一样也能混出个人样儿来,再不济,仗着这张脸总也能活出来点儿明堂吧?
可最后,他却背着一把琴辗转回了国,只为了萦绕在心底深处的真相。
薛彬沉默不语地望着他,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高中时代——他总是这么静静听着薛寒说话。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了几分,薛寒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垂着眸子继续道:“我记得,是周一早会上,徐鹏飞坐在很角落的位置上……”
那时的薛寒刚刚高中毕业,父母常常要求他来到公司来参与一些实习工作和会议。
这天薛寒半梦半醒间被塞进了车,拖到蜜语企业大厦楼下&039;卸了货&039;。
那时的薛寒身高已经比现在差不了多少了,一身扎眼的白西服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在车上时还整个睁不开眼来的人脚一踩在地上,就像忽然开了buff似的。
他高挑修长,腰背紧绷挺直,带着得体大方又文质彬彬的浅笑,俨然一副清爽贵公子的模样。
每当有身边的人冲着他弯腰问候时,薛寒便谦和地一颔首回以致意,赢得了不少好感。
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偌大的会议室,随便挑了个靠墙的空位坐下来,装模作样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来,借着隐蔽的角落点开了游戏。
那天的会议讲的好像是关于内容订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