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别庄来是想避开那些妾室与美姬,好好散心治愈霍紫依的产后抑郁症,没想到进了别庄还不到两天呢,又出了事!
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像这种高门夫妻又何偿是百事幸了?
霍紫依不由叹息,心中也明白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如其他一些高门内妇畅快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是穿过来的异客!就算明白在这个时代生存的道理,却也不能完全同化与同步!例如允许丈夫纳妾、收通房、睡丫头和出门女票!
如果不爱就不会在意,爱了却越来越在意,唉!
气归气,总是不能容着孔婆子在庄子里又哭又嚎搞得鸡犬不宁!
“把孔婆子带进来!”霍紫依权衡之后,沉声地道。
夏实出去,不一会儿领着还呜呜哭地孔婆子和她另一个女儿巧兰走了进来。
一进屋,孔婆子就扑嗵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道:“求夫人作主啊!我们这一家子也在庄子里服侍了十年之久,我那丫头虽是个不成气的,但之前也是活得好好的,现下竟就这么没了……这不是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嘛!夫人啊!您可得为奴婢一家子作主啊!”
霍紫依端坐在榻上,看着孔婆子要死要活的哭,就不知这位妇人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女儿之死求个公道,还是别有目的!只希望是为了亲情、伤痛才会如此吧。
“巧芝的尸身现在何处?”霍紫依镇定地开口问道。
“被……被放下来,挪到了奴婢住的院子里。”孔婆子哭道。
孔婆子也其丈夫孔武都是南临别庄的下人,做事的年头多了、又是夫妇、生的女儿也在庄子里当差,就分得了一个单独的院子给这家人住。
“你哭嚷着说让我给你作主,那你就说说要我为你作什么主?巧芝不是自己上吊死了,而是被人害死的?你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有,我这就让管事派人去镇上府衙击鼓鸣冤、报官!”霍紫依冷着脸对孔婆子道。
孔婆子初见宇文昱夫妇时,只觉得侯爷夫妇甚是年轻!侯爷十九岁、夫人才十七岁!
又听说武安侯府现下管家的还是怀德公主,侯爷夫人只是跟在公主身旁学着管家,想来还是个爪牙没长全乎的小老虎!今儿大女儿突然想不开寻了死,在旁人几句话的鼓动下,失女伤心的孔婆子就拖着小女儿哭闹开来!想借机讹些好处!
可这位侯爷夫人年青归年青,可不是个遇事就失了镇定与慌了手脚的年轻主子!孔婆子倒是被霍紫依那句“报官”给吓住!
“这……这要什么证据?”孔婆子有些心虚,“我家巧芝活得好好的……就这么……没了……”
“孔婶子怎地糊涂了?既然你哭喊着说冤枉,却也总得说出个冤枉什么来,夫人才好给你作主不是?”夏实在一旁看着孔婆子三分真悲伤、七分耍无赖的样子觉得有些气愤!
好歹是自己的女儿出了事,当亲娘的怎么就这样糊涂!
“请夫人恕罪。”一旁的芝兰也跪下来,但她除了眼睛红肿外却没像自己的老娘那样当着主子面还又哭又闹的,“奴婢的娘是伤心过度,说了些糊涂话!奴婢的姐姐巧芝是个要脸面的,昨天在温泉池子那儿被侯爷与夫人训斥了后就觉得臊脸,后来府里下人又说些不干不净、埋汰奴婢姐姐的等话,姐姐才会……才会想不开的寻了死!奴婢与奴婢的母亲恳请夫人严惩那些逞口舌之快逼死奴婢姐姐的恶人!”
又是一个人言可畏下的牺牲品?
孔婆子看了一眼小女儿,心里虽然对巧兰的话有些不赞同,可自己一时又口拙说不明白!原本是想说侯爷与夫人说了重话才逼死巧芝的,现下却被巧兰给改成了被府里下人说闲话逼死,这得的好处可就不同了!
霍紫依见孔婆子眼珠子乱转,不像是为女儿的死有多伤心的样子,心底就厌恶起这仆妇来!
“夏实,去把庄里的管事叫来!”霍紫依道,“既然你们要我作主,我便给你们作这个主!今儿天色已晚,你们且先下去吧!明天上午都到这院子来,我会还你们孔家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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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临别庄的管事姓王,原是怀德公主得赐产业下管事的人,从这庄子成了武安侯的产业后才被安排过来当管事,一眨眼也是五六年了!
王管事今天可是非常忙,把府里有数的下人指使得团团转,就是怕怠慢了客人,有损侯爷的名声!
时至傍晚,有下人来偷偷把巧芝上吊的事告诉了王管事,吓得他脸上血色全无!但也不敢马上告知武安侯宇文昱,只得强作镇定地在前院继续撑着。
后来又有人跑来通风报信,说孔家婆子、丫头闹到侯爷夫人那里去了,夫人让人请管事过去问话!
因为今天拜访的客人甚多,到现在还有两位贵客没离开,侯爷仍在坐陪中!王管事吩咐下人好生照看着,就匆匆去了静思院。